近卫长纵马而来,从尸体上抽出了曾尧的长枪,说道:“大人,你太累了,还是到后面指挥吧。”
曾尧摇摇头,伸手拿过自己的长枪,纵声狂呼:“擂鼓,擂鼓……兄弟们,随我杀,杀啊……”
“大人,你快走,我留下阻敌,你快走啊。”槐枞的亲卫千长拖着一条中箭的腿,指挥几个侍从簇拥着槐枞迅向魁头的阵地转移。
征北军的杀声越来越密集,惊天动地。那个千长指挥最后两百人起了最后一次反攻,“兄弟们,死战,死战……”
号角长鸣,战马奔腾,汉军铁骑席卷而至。
鲜卑人的千长被疾驰的怒马撞向了半空,两支长矛几乎同时洞穿了他的身体。尸体坠落,数不清的战马践踏而过,转眼间就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饼。两百多名鲜卑人就象激流中的水花一样,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槐枞看到符翌狼狈不堪地打马而来,非常吃惊,一股不祥的念头霎时涌上心头,失败的阴影象利剑一般穿透了他的身心。槐枞绝望地摇摇头,面如寒霜。
“大王子,快突围,我们打不赢了。”符翌大声说道,“现在突围还来得及。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我们就要被汉军突破中军,那样我们就被汉军一分为二,大家都要丧命于此。”
槐枞大怒:“之前说要战是你,现在说要撤还是你。可是,现在我的大军都在和汉军死战,我撤了,他们就全完了,我也全完了!”
符翌无话可说。
槐枞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听着耳边冲天的杀声,心里一阵阵的颤抖。痛苦和绝望的情绪像怒涛一般连续冲击着他的心灵。
我该怎么办?是守在这里牵制住征北军等待其他各部来援,还是突围撤退?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曾尧纵声狂呼。
一个汉军士卒一刀插进了对手的胸膛,那个强悍的鲜卑人毫不示弱,在临死之前拔出腰间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汉卒的背心。那个汉卒恨恨地骂了两句,抬头向天上看去,他想最后看一眼蓝天。落日原上的天空灰蒙蒙的,连太阳都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那个汉卒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缓缓低下头。蓦然,他睁大双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叫了起来:“槐枞要逃了。”
鲜卑人的大纛突然向北移动。
汉军将士士气如虹,“杀死槐枞”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气势惊人。
“吹号,吹号,快……”曾尧一边大叫,一边指挥亲卫营精锐以排山倒海之势杀了上去。
曾尧看见了正向北退去的槐枞,哪里能让他如愿。
曾尧拍马赶上,将阻挡的鲜卑士卒全部刺死。
槐枞看见如同天神一般杀来的曾尧,魂飞魄散。
曾尧的马赶上槐枞,手臂轻展,像是捉小鸡一般,将槐枞从他的战马上捉了过来。
曾尧将槐枞的身体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叫道:“槐枞已经被擒,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曾尧身后的亲卫也跟着大声叫了起来:“槐枞已经被擒……”
鲜卑军被曾尧率军突破中军,本就已经士气低落,现在看见大王子被擒获,哪里还有交战的勇气!
这一战,槐枞被擒,麾下两万大军,战死三千,其余全部被俘。而曾尧所率领的六千铁骑,也是战死二千四百余人,伤一千二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