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姚琳国一年四季只有春夏节气,可十月的天气还是让人觉得清爽怡人,翡小翠仰头拓目望去,天高云淡,干净的如水洗般清透。她牵着绿萼儿的手扔下马车徒步向山上走,白齐寺的庙宇就在苍翠的山峦环绕的半山腰,还未到已能听见鼓钟苍然而悠远的传来。懒
虽然绿萼儿是男子,可体力显然不及翡小翠,可又不想与翡小翠说,爬了一半腿肚子抽紧,脸色也因气力不足有些发白,翡小翠察觉到的时候绿萼儿已经是半天也迈不动步了。也许是经历的多了,也许是心事沉乏,翡小翠如今的性子有些淡漠寡言,就算是笑也有所保留,开怀大笑几乎再不曾在她身上有过,她见绿萼儿顿足,微微一笑,道:“累了吧,还逞能。”说着目极远处望了望,坡上有两人合抱的大树,树荫茂盛,便道:“去树下歇歇。”
绿萼儿估摸脚底板是磨出水泡了,不但腿发沉,脚下也是钻心的疼,看了眼还有大半路程的青石蹬只得沮丧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吧。”
翡小翠扶着他去树下休息,自己也找了一处得靠的地方喘口气,绿萼儿累的不说话,翡小翠便也不言语,缓了一阵,到底是急着上山,绿萼儿挣扎起身想要继续走,就在他摇摇欲坠的站起来的时候忽听身后林子里有动静,扭回头,只见鸟儿扑朔朔的惊飞开去,他一惊,“是什么?”虫
“嗯?”翡小翠靠着石头闭幕眼神,刚刚听到动静随后就听绿萼儿惊问,快速转身看去,只见远处的灌木丛先是扇动了两下,不一会儿便如被人用手拨开般的大幅度动起来,她这心也跟着咯噔一声,今日上山进香,她可没带花浅离出来,只有几个小奴跟着,如今还都与马车一些丢在了山下,如遇歹人可真就不妙了。
她急急走到绿萼儿身边,身子挡在他身前,全神戒备的盯着树林深处看,又过了好一阵那灌木丛再次动起来,翡小翠抬起手臂挡了一下掩口惊呼的绿萼儿,就见那灌木丛里伸出一只手,眨眼功夫又伸出一只,然后一个发冠整齐的男子露出了头,那人左右看了看才弯着腰从丛里出来,随后一溜烟的小跑,如一支轻滑的箭从翡小翠二人身边飞过,似乎是余光看到了他们俩,脚步嘎然而顿,怔愣的看了看翡小翠,又斜眼睛看了看绿萼儿,挑着眉梢问,“私奔的?”
“呃……”翡小翠眼看是个十六.七岁的英俊少年,不像什么歹人,可一开口问的却让人瞠目结舌,无以应答。
“偷.情的?”少年古怪的道。
“…………”翡小翠一脸黑线,差点噗出声。
绿萼儿但见是个小公子,可说出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脸上一红,忍不住应道:“你怎么胡说?我们是要上白齐寺进香的。”
少年闻言明显怔了一下,扭身往林子外看,发现了斜高铺就的青石阶凳,顿时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一个o型嘴,喃喃道:“原来我竟到了这里了……。”
就在少年自言自语的时候,树林里忽然又响起了动静,少年反应极快,只说了一句‘回见!’转瞬撒丫子向着林外跑,翡小翠瞅着他去的方向是山下,然后扭头瞅后面,灌木丛又伸出了一双手,然后快速窜出三个女子,皆是布衣劲装打扮,一看就是练家子,转眼间已经到了翡小翠二人的近前。
这三人更像是带着劲风的箭矢,快速的打了过去,然后又快速的折了回来,其中一人问,“你可看见一小公子从这跑过去,往哪里去了?”
翡小翠微愣着没回答。
跑过去的那两个女子这时返身回来,见她不应声,冷冷斥喝,“你是聋子还是瞎子,没听见我们问你话吗?”
翡小翠这气顿时也不打一处来,她一在这歇脚的惹着谁了?便故意说道:“向白齐寺方向去了。”
那女子顿了顿,也不道谢,手一摆,三人兵分三路散开了,一个朝着白齐寺方向,一个朝着下山方向,还有一个直接穿过青石台阶蹿进对面的林子里,不消片刻,好像从未出现过般又都没了踪影。
翡小翠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觉得一阵莫名的好笑,勾了勾嘴角,问绿萼儿,“还能上去吗?”
绿萼儿是为父亲祈福的岂能半途而返,当下暗暗咬牙,点头,“嗯。”
翡小翠没看出尽量表现的没事人的绿萼儿有什么不妥,但只他累了,便一直扶着他,走走停停,待两人到得白齐寺大门外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进门拜佛上香,翡小翠香油钱自然是给足了,主持方丈留两人吃了素斋,又以出世之人的所悟所感与翡小翠聊了一会儿,不说全然解开心结,可也比之前心境平和了许多,绿萼儿一直在隔壁休息,下午翡小翠自己到后山转了一圈,眼看日头渐斜,她才去找绿萼儿下山。
绿萼儿偷偷向小沙弥求金疮药,将脚底的泡挑开,清洗后上了金疮药,听见敲门声忙将求来的干净袜套套上,翡小翠起初没发觉,后瞥眼间看到放在矮几上的装金疮药的小瓶,眸光一闪,一把拉住垫着脚往外走的绿萼儿,将他拽回矮塌上,二话不说脱了他的袜套皱眉瞧,脚底下黏糊糊的像是抹了油一般,那些金疮药粉遇到囊水已经化的混淆在了一起,要不是她脱了他的袜套,只怕就这样下山回去袜子与脚底粘黏便不好再脱掉了,那样会撕心的疼。
翡小翠盯着他的脚底不放,绿萼儿的脸烧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往回缩,低低道:“没事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