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九儿拿起玉佩,细细的摩挲,眼眸里流露出一瞬的留恋和悲伤,虽是转瞬即逝,可绝对能让在一旁魏澜生父女看清,翡小翠则看的更真切,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难道这真是凌云掌门生前遗物,真的为樱九儿与赤玉三娘定了亲?懒
江湖人虽生性随意、不拘小节,可在亲事上,特别是有头有脸的门派里,也不可避免的遵循着亲上加亲或是门派联姻的规律,这一点她很清楚,在卫忱给她讲的武林事中虽然没有重点八卦哪对鸳鸯,可别的一些事情中隐隐带出来的信息已足够她确定这一点,碧华派与五毒门联姻也在情理之中。 [
翡小翠不乐意了,满心的不舒服,虽然能肯定樱九儿会妥善解决这件事,势必做到不留尾巴,可她还是冷了脸,站起身,扫了眼目光仍凝注在玉佩上的樱九儿,轻甩袖子举步而出。
翡小翠出门,魏澜生父女满脸乌云散去,笑的阳光灿烂。
魏澜生道:“如何?”
樱九儿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抬头将玉佩亲自交到赤玉三娘的手里,赤玉三娘的眼睛都要被这美若天仙的男子闪花了去,手打颤的接住,硬是不敢抬眼再看樱九儿的脸。
“三日后成亲,我师父已仙逝,高堂无人,晚辈请魏长门上座,为晚辈主持见证,还请掌门允诺。”樱九儿躬身九十度礼,语气诚恳的对着魏澜生道。虫
魏澜生哈哈一笑,慈蔼的扶起樱九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舟车劳顿,魏澜生并未久留,带着女儿得意洋洋而去,嘱咐樱九儿好生休息,三日后礼堂再见。
魏澜生走了,翌日便打发二十个弟子过来,说是帮助料理婚堂,樱九儿将这二十人怎么来的怎么打发了去,说是不想过分张扬,简单家宴即可,无须人手帮忙,多谢掌门好意,那日只管来主持婚礼即可。
再说翡小翠,当晚生闷气回房,左等九儿不来,右等九儿不来,等来等去竟然是彻夜未归,天际放晓她才迷瞪了一会儿,直被外间的欢笑声吵醒。
简单洗漱,换了见清雅的干净水蓝襦裙出了屋子,盘山而建的房舍在这晨曦中有一种仙雾缭绕,若隐若现的神秘感,她拎着裙角朝着笑声的来源缓步而行,愈走的近了只听女儿家的欢声笑语,“掌门师兄,你看我这扇子可好?”
“这绣的是春桃?美!画美,师妹更美。”这是九儿的声音。
翡小翠脚步一顿,当即两腮一鼓,一宿未归,一大清早的居然在这儿和美人们打情骂俏,行啊,往日没看出来呀,这小子还是花丛高手呢。
“三十九知道掌门师兄喜欢春桃,这扇子晚间就搂在被窝里睡不撒手,可不是想梦见与掌门师兄同赏春桃吗?掌门师兄可千万圆了三十九的美梦,一解她思君之苦,若非如此,他日病了却是师兄害的了。”另有女子娇软细语的调笑着。
“三十九的病算什么,要我说六十二的病才是紧要的,她日日打扫掌门师兄的卧房,一进去便是半日不出来,想必是卧在掌门师兄的榻上安枕,搂着师兄的被褥发梦呢,你们瞧瞧六十二痴傻的,今儿师兄都回来了,这会儿子人还在卧房搂被褥呢,岂不属她病的严重?掌门师兄还是赶紧的回房安抚安抚六十二吧。”她这一说完,众女子哄笑,笑声如莺啼婉转轻快,把这一簇簇花都笑的增了几分颜色。
翡小翠站在一株树旁,伸手揪掉一朵花,一瓣两瓣的让她捏了个稀巴烂,女子们的笑声越甜美她就越气恼,腔子里升腾着一股火,蹭蹭的往上窜,直顶着脑顶就要冲天而出。
她把花往地上一掷,扭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她想起多年前在贺江府的一个晚上,黑漆漆的路上只有她和九儿,九儿当时说他有很多师姐妹,是在胭脂堆里长大的,所以他最了解女人。
是啊,翡小翠感叹的吁出一口气,九儿以前顶多是个美少年,现在少了胭脂味,浑身上下是一派慵懒的贵气,身姿举止间没了女子气,尽是fēng_liú潇洒,无怪乎他要受到同门师姐妹们的追捧了,就是她也觉得,出了王府,在这片天地里,九儿已经恍惚间成了这苍穹之巅的一抹灵气,让人抓不住、看不住,甚至轻易不得靠近了。
她心里有股无法疏散的郁卒,边走边踢脚边的小石子,结果回去的时候大脚趾头都踢木了,自己却未有觉察。
转眼三日,九儿始终未露面,五毒门有头有脸的师姐们也一个都没露面,倒是小师妹们成群结伙的络绎不绝,没把翡小翠住的屋子的门槛踏破。
翡小翠起初还摆亲王架子想把这些小女孩吓走,不想这些江湖人根本不惧官场,似乎又自凭本事无所惧,对她的大黑脸根本不当一回事,不过这些丫头倒比官场的人好相与,心思单纯,如追偶像似的向她打听九儿的诸多小事。
喜欢什么颜色啊,喜欢吃什么菜啊,喜欢什么饰品啊?
可真问了,翡小翠竟然是十个问题有九个不知道,只能讪讪干笑。
师姐妹们一致认为她虚头巴脑,不可交也。
眼看着这些人一股风的来又七嘴八舌的作鸟兽散,临走还对她丢了这么一个评价,翡小翠气的脑仁狂跳,手把锦缎的褥子面攥的褶巴巴,压低了嗓子缓慢吐出话来,“樱九儿,你给我等着!”
夜,山风猎猎,团绕的房檐下的大红灯笼不住的摇晃,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灯笼遥遥连接到远方,连绵不断好似长龙,今晚,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