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豆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弥散在各种声音之中。
麻豆本以为阿爸听不到,颇有些失望。忽然,只见麻蛋从人群扭头看来,应道:“我答应你。”
麻豆笑了起来。脸上开了一朵明媚的花朵。
麻蛋大步冲上去之后,白师父风衣一甩,也跟着冲了上去。阿九喊道:“麻豆,我站过来一些,我守着你。”
麻豆闻声退了过来,靠在阿九身边。阿九手上提着一把短刀,立在我旁边。
白师父在篝火之中跳动,身子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白师父并不杀人,将人抓起来,直接丢了出去。
“杀虫王!杀虫王!”麻七两叫道,“杀了虫王,咱们就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此刻,一根火柱又飞向了虫王。
与此同时,有两人拉出一根长长的铁链,两人交错上前,将麻蛋围在中间。
“他是僵尸。用火把!”人群之中又响起一声叫喊。大风吹来,白师父的帽子吹落,脸上的白布也飘入火中,露出一张骷髅脑袋。扔在页划。
数人交错跑动。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包围圈,火光山洞,将麻蛋与白师父挡住。
“萧宁,听着我的话。”虫王又躲过了火柱,声音大声地叫喊,“心中催促你体内的金蚕,让它威慑蜈蚣。”
虫王萧关连着跳跃,脸色更加苍白,伤口受力又有鲜血流出。
我听到二叔的吩咐,心中默念金蚕的名字,叫道:“该死的金蚕,你不要再偷懒。虫王若是死了,我第一个饶不了。”金蚕潜伏在我身体某处,忽然动了一下。
随即一股红色的气息从手臂传出来。与大蜈蚣蛊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撞在一起。
大蜈蚣蛊挣扎得更厉害,动作也越发地凶猛,那密集的双脚不断地抓动。
我双手都流出了红色的印痕。不过一会就发黑。我在地上一滚,把大蜈蚣蛊丢了出去。大蜈蚣蛊并没有停止攻杀的动作,落地之后,转身又冲了过来。
我双手扶在地上,双眼通红,用尽力气看着大蜈蚣蛊。
周身上下弥散着红色的气息,正是金蚕的气息。那大蜈蚣蛊感应到蛊王的存在,已经变得有些不安,匐在地上逡巡不前。
我河道:“金蚕在这里,你还敢蹦跶吗?”但大蜈蚣蛊碍于主人的命令,并没有后退,一人一蛊还在僵持着。
就在我与大蜈蚣蛊僵持的时候。虫王萧关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两人用火柱试探过之后,知道虫王真实情况。提着长刀靠了过去。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些变化。
麻元与白龙峒的同伴,伸脚一绊。
准备上去攻杀的两人身子失控,踉跄地失控在地上。
麻元选中其中一个,将那人压倒在身下,骂道:“麻能,我白龙峒虽然素来与茶花峒有矛盾,但他是虫王,你们狗胆子太大了,与外人勾结,还要杀虫王!”
麻元死死压住麻能,拳头提起,砸在麻能的脸上。
“啊!”麻元叫了一声,低头再看,发现腹部被一把尖刀刺中,鲜血如注,不断地流下。
麻能手中的尖刀还转动了两下,随即将麻元推开,自己半边身子也被鲜血染红,骂道:“你自己命都没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再过一会,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麻能站了起来,走出两步,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落到了地上,一双眼珠子翻白,眼角、嘴角、鼻子、耳朵同时流出了黑色鲜血,不解地叫道:“你是……什么时候,把蛊虫放到我身上的……这是什么蛊虫……好痛……我会看到蚩尤大帝吗?”
麻元腹部在淌血,摇晃地站起来,单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可鲜血还是不断地流出,整条裤子都被鲜血染红,脚下的位置也是一滩鲜血。
麻元冷笑道:“你就算死了,蚩尤大帝也不会照料你的,死后会成为孤魂野鬼,游走在十万大山,无所归依。我死了,会得到蚩尤大帝照料,肉身苦痛又算什么呢……”
麻元的话说得异常坚决,随即大笑一声,喊道:“苗疆儿女的鲜血不是冷的。一只虫子怎么会让我们屈服呢!我们苗人向来养虫驯虫,怎么会被一只虫子改变天性!”
麻元说这句话,几乎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捂住腹部的伤口,忍着痛疼,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
而后转身,背对着虫王,将腰中的长刀拔出,守在虫王的面前,撕下半片染红的衣服,咬在了嘴上。
我听了麻元的叫喊,眼眶一热,当即喊道:“白师父,二叔,有七峒没有背叛。”
麻元先用蝎子手向我示意,而后与我握手的时候,手指动了七下,现在回想,应该是在向我透露一个重要讯息:尚有七峒没有背叛虫王!
麻元站在原地,眼睛里的红线游动更快,黑血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他咬着牙关没有叫出来,牙关磨得发响,身子发抖,凭着胸口的热气,没有倒下去。
白师父大惊,喊道:“是食脑虫,他身上有食脑虫!”
就在麻元拔刀之际,已经有数十人撕下身上带血的布片,咬在嘴上,缠着身上,急忙闪退过来,围在麻元身边。
萧关眼中流出两行泪水,从后面穿过来,将麻元扶住,伸手按住麻元的伤口。
麻元腹部的伤口极深,失血过多,此刻已经是弥留之际。
麻元眼前一片朦胧,说道:“虫王,苗疆的雪是自由的,风也是自由,蚩尤大帝引领我们与汉人的黄帝打仗,也是追求自由。我们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