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鲜血从流苏的唇边一点一点地流下来,染红了荷色的衣裳,流苏拼命地想要抗拒,却被南瑾漆黑坚定的眼睛所震慑,那是不容忽视的强硬,大口大口的鲜血被他强硬地灌进她嘴巴里,直到体内的疼痛减缓……
莫名的伤痛灼烧着胸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灵秀的眼睛里滚滚而下,眼神乞求着他,赶快止血,南瑾却无动于衷,执着地以自己的鲜血养着她体内的盅虫,只有这样,苏苏才不会痛苦。
清风无情等人从一片混乱中停下来,龙雪梨的口琴声越来越急了,如狂风暴雨纷纷洒落,时而又如金戈铁马,杀戮残酷的战场。音乐汇聚成一道猛烈的光束,狠狠地打在她的心脏上,激起一阵暴风雪般强烈的痛。
“啊……”流苏惨叫,牙齿几乎咬进南瑾的肉里,倏然又松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不要这样……南瑾,求求你,不要这样!
心痛盖过肉——体上的痛,把她彻底淹没,流苏恨不得时间快点流走,这一幕赶快过去。
龙雪梨微微蹙眉,诧异地看着不再挣扎的流苏,琴音愕然而止,流苏体内的盅虫已经完全复苏,正在贪婪地吸吮着南瑾的鲜血,锐利的痛缓缓地减弱……
“够了,够了……”流苏用力地推开他的手,那股锐利的痛已经减缓,她性子本就坚韧,锐利过后的余波尚能承受,反倒是南瑾,脸颊有些苍白,红唇如失色……
她也顾不得擦去唇边的血迹,用绣帕捂着他的伤口,眼泪滚滚,心如刀绞,“傻瓜……风南瑾,你真是个傻瓜!”
好心疼啊……
心疼得恨不得这个伤口是划在自己身上。
清风冲了过去,南瑾已经扎了银针止血,血流如注的场面立刻停住,他的鲜血还很珍贵,不能浪费一滴。
“风南瑾,你没事吧?”清风目睹这样惨惨烈的一幕,深深地被震撼着,要知道有些盅虫以人血为生,一吸就会把整个人都吸干,他这种义无反顾的决绝,有可能送上自己的性命!
“无碍!”南瑾淡淡地道,伸手镇定从容地擦去流苏唇角的血迹,微笑道:“不疼!”
南瑾转头,已是一副君临天下,果决冷漠的王者之相,狠辣地道:“龙雪梨,这笔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说罢打横抱起流苏,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走出王府,龙雪梨不可置信地低喃,“他能止住我的盅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清风看了无情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带人追出王府门外,喊住南瑾,“风南瑾,你要把公主带去哪儿?”
流苏经过一番剧烈的折腾,体内透支,尖锐的疼痛还有余波在回荡,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冰冷地穿梭,流苏毛骨悚然,疼痛的余波在减缓的同时倏然又涌上来,流苏把头埋在南瑾胸口,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出声,她害怕南瑾又不顾一切地划开手腕让她喝血。
倘若知道他会那么疯狂,她咬碎牙龈也不会露出痛苦!
“暂时离开,我得帮把她体内的盅虫引出来!”南瑾肯定地道,感受到流苏倏然僵硬的身体,他脸色一紧,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她整张脸都埋入他胸膛,看不见她的神色,南瑾知道她定在忍受着,她可以忍住不叫痛,却阻止不了身体僵硬的反应,盅虫造成的余波还在,还要让她煎熬一会。
“替我照顾小白!”南瑾匆匆道,抱着流苏回客栈,萧绝在皇宫里还没回来,只有如玉在,见到他们这副狼狈的模样大吃一惊。
南瑾来不及解释,让如玉下去准备马车和几味药材和简单的干粮,裘衣等,他抱着流苏回房,便走便急喝:“松开嘴,别咬伤自己!”
轻柔地把流苏放在床上,南瑾匆忙给她把脉,松了一口气,盅虫终于吃饱喝足又沉睡了!
“你的手……”流苏刚刚喊得太惨烈,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顾不上自己咬破的嘴唇,起身想要看看南瑾的手……
手腕上划了好大一道口子,流苏看着又心疼了,想要责骂,可话到嘴边又哽在喉咙间,心如针扎似的疼。
一定很疼……
“我是大夫,自有分寸!”南瑾温言宽慰着她。
流苏明白淡然背后的深意,心中更是难受,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拼命?他不是说不认识她么?她还打了他一巴掌,不是还在生气么?
若刚刚那疯狂的举动叫有分寸,那天下人要理智做什么?
“怎么办,我去拿纱布给你包扎一下!”流苏想要下床,脚下一软,南瑾眼明手快,很快地扶着她。
“你躺着,盅虫每苏醒一次就会透支你的生命一次,你乖乖给我躺着,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别担心,苏苏……一切有我,我会把它引出来的!”南瑾沉声保证。
“姨娘为了控制我,所以才给我种盅虫么?我只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用来要挟你们的是不是?”流苏低低地问,她心思玲珑,今晚的事情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原因。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和自责,这种负面的情绪让她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不关你的事!”南瑾的声音永远那么安定人心,他握着流苏的手,说道:“傻丫头,你什么错都没有!”
世上总有一个人对你而言,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不管她身上发生什么,你都会去包容,去承担,坚定地告诉她,你没错。
因为独一无二,无人取代,你会将她的一切包容,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