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烂漫,如丹砂更如血,一院寒香,处处傲骨。傲世冰做骨,素艳凝香魂。雪在昨夜就晴了,但却未打扫,还是余留了些雪白,白灿灿的,看着就可以寒到心里。
尹流风拉着梅瑶姬一路回了他们住的院子,直接回到了她住的那间屋子。秋兰正在往香炉中添着香,龙脑香,香气浓烈,很适合寒天。青花缠枝的铜香炉,是很多富贵人家常用的,龙脑香属贵重香料,也只有豪门才会用。
“都下去吧!”刚入了屋子,尹流风便让人下去了,门也被退出去的下人随手关上。此时已是黄昏了,不知还会不会下雪。对她而言,雪是难得一见的,江南很少有雪,有些年也会有,却不多,而北方的雪很浓重,连河也会冻结。未若飘絮因风起的雪景是在北国找不到的。
尹流风一把就把她抱上了榻,目光阴沉,到处都透着危险。他一直是危险的,也许有人会被他平日的面目所欺骗,但他始终是森林中的雄狮,王一样的存在。但此时,他眼中的却是一种她所陌生的危险,她知道危险,却说不清那是什么。
唇毫不怜惜的隔着面纱印上她的唇,撕咬着,吮吸着,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蚕食入腹。咸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却已分不清那血是她的还是他的,面纱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扔在一边,唇撬开她的贝齿,舌长驱直入,勾着她的丁香小舌。若非他太过粗暴,倒要让人以为是一种无尽的缠绵。她并非无知少女,甚至以前还研习过媚术,只不过从来都不屑用而已。她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们当初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难道他要毁约,还是另有目的?
猛地推开他,他的唇上还挂着一点血丝,有一种无言的魅惑。“你到底想要怎样?”她在榻上做起,直直的看着他。
“你知道的。”说完便把她压在榻上,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腰间,扯着她的衣带。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印上她的颈项锁骨。
“你放开我。”她推着他的胸膛,可他却岿然不动,只是一直在她的颈项锁骨印上属于他的印记。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肌肤上,身上细细碎碎地疼痛是他吮吸出的吻痕。一双冰冷的眼直直的看着他,冷的彷如千年寒冰。
而他只是一直吻着她,扯着她的衣衫,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得到她,她的心里眼里为什么满满的都是雪剑,他又哪里比不上雪剑。
“不要让我恨你。”平静的话语响在他的耳畔。恨吗?恨他吗?他忽然放开了她,坐了起来。他在做什么?若真的强了她,大概她此生再也不会爱他了吧!她是那么孤傲的女子,绝不会任人予取予求的,也许,在她心里,雪剑也会慢慢死去吧!
可他还是嫉妒了,疯了一样的嫉妒着雪剑。毕竟,雪剑曾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那样深,即便雪剑伤她如斯,她还是放不下。
“对不起。”他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她整理好了衣带,倚在他的怀里,颈项锁骨之上印着的粉色的吻痕如同印记一样招摇着。
“你知道什么了?”她淡淡的问道,他今日的行为很反常,应给是有什么原因的吧!若一定要说今日发生了什么,那就只是雪剑成亲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吧!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雪剑吧!”
“有那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难道你是吃醋了吗?不太可能吧!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你就不相信我是真的在乎你吗?为什么你曾经可以相信雪剑,就是不可以相信我,难道我在你心中比他还不值得相信吗?再说他已经成亲了,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了,这一世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再也找不回我了,他是真的生性凉薄,等他或者爱他都很累,会就到让人以为天就要荒,地就要老。”
“你也不怕哪日发现‘道是无晴却有晴’。”
“再回首,已是错过了轮回,回不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许前世的修行只修了擦肩而过,并不够执手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