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峰上挂长虹,如仙境飘渺,时有野鹤飞过犹如仙境。山下皇宫之中气氛压抑到了顶点,朝堂之中三位老人笼着手,半眯着眼很是老神在在。历经几朝风雨,这几位现在都是朝堂上的顶梁柱,任你风吹雨打就是油盐不进,便是龙椅上那位平时都不怎么能唤得动他们。
大殿之下跪着的事当今文坛之首,号称桃李天下的大祭酒。不外气氛压抑,着实是这大祭酒哪壶不开提哪壶,拼死上谏要皇上把这太子之位定下来,以安天下文人之心。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能一日无君。皇上还应早些顶多储君之事,我等读书人方能心安啊。”头发花白的老祭酒紧紧地将脸埋在大殿的地面上,而后一帮祭酒的徒子徒孙也蹦出来谏言,声震云霄。
“老祭酒,此事可容日后再议?”龙椅上的那位一笑散去一身的气势,朝堂之上的压抑一扫而光,仿佛龙椅上那位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老祭酒咬咬牙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毕竟那位与自己有言在先,若是真的能够定下来,那自己以后在朝堂上的分量就会再重几分,原本看不起自己的那些老狐狸也会舔着脸来自己这说上几句话,政敌之类更不用说,统统留待日后。
“老臣……”
“陛下,北燕那边来了一只使节队伍,如今已在大殿之外,见还是不见?”一位穿着绛紫色朝服的老人走出队伍,完全无视了正趴在地上的老祭酒。高大的身躯直接挡在了老祭酒的身前,气势之磅礴如同泰山在殿,一个人便是一座大山。
“老尚书怎么看?”龙椅上的天子笑吟吟的开口,颇是一番君臣和睦的好气象。只要不涉及一些问题,天子很少会动真怒,朝堂的风起云涌何尝不是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恕老臣直言,北燕与我朝已经十数年不曾来往,拒之门外有失我朝礼仪,不如在这道德殿上见面一谈。”六部尚书中能称得上一个老字的只有那位历经三朝的李维真,背地里不知多少人骂过这个老狐狸,可这狐狸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倒下去过。
“朕知晓老尚书的意思了,来人叫北燕使节进殿。”
“陛下宣北燕使节进殿”
“宣北燕使节进殿”
“……进殿”
层层传旨彼此相闻,不多时北燕那一队使节便出现在了大殿之中。队伍很是奇异,除了三个男人之外,还有几个姿容妩媚的二八佳人,但最显眼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相貌俊美如同天成。
难道北燕是动了和亲的念头?朝堂中有些官员不自觉得挪了挪脚与身畔同僚小心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抵如此便是如此。
“我等代燕皇见过大庆天子。”北燕那支奇异的队伍中站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对着龙椅上的大庆天子躬身一礼,见却不跪。
见到这一幕朝臣本来就有些骚动,这下骚动更甚,当即从礼部之中蹦出来个年轻人,大声喊着“化外遗民,岂敢无礼?”
倒是便是那几个老神在在的朝堂定海神针之中有一个睁开眼斜看了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微微泛青的眸子里多了一分赏识之色。
“小侄代父皇前来,还望叔叔不要见怪。”使节队伍之中最有分量的一个男子开口,大殿之中人人皆侧目。自称小侄,称天子为叔叔,这样的身份只有北燕帝王独生的那个皇子能够有资格说出来。
然而这个年轻人却无半点紧张,依旧笑着看向大殿中最有地位的那个人。来大庆之前父皇曾经说过,若不是他生错年代,必然是一位开疆扩土的帝王,何至于困守这片尾大不掉的万世基业。
“燕皇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及冠之龄便敢来中原游历,比起他当年确实强上许多。”天子开口,半分没有天子的架子,仿佛真的只是一副寻常叔侄之间的对话。
“天下人都说你得上天之爱,无论样貌人品都是几百年来头一等的人物,当初叔叔还以为夸大其词,如今一看却是人中龙凤。”皇位上的那位很是和蔼,半分看不出与北燕之间的恩恩怨怨,帝王城府可见一斑。
“叔叔夸奖了,小侄此次前来一是两国交好,二是想要往更南方去走一走,看看我们北燕未曾有的风景古迹。”燕国皇子开口道,中原不比燕北都是他家天下,须得龙椅上那位开口自己方能畅行中原无所阻碍。如此一来,自己行走中原必然可以得一护身符,中途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也会少上很多。
“哈哈,我和你父皇都已经老了,日后这天下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既然想去走走,那便去走走看看,大庆之中任你周游。”
“谢过叔叔,小侄此行带了一些风土乡物,正好献给叔叔。”
“东西都交给鸿胪寺,你我二人退朝之后一起说说话,让叔叔好好看看你这北燕人杰。”龙椅上的中年男人笑着开口。
“还有何事启奏?没有今天朝会可就要结束了啊。”
“臣等无事。”店中朝臣相互看了看,最后无奈的开口。
“那就散了吧。”
“臣等告退。”
诺大的朝堂众人皆散去,只留下殿中宦官还有中年天子与这北燕的皇子,颇是有几分空荡荡的。
“都说天子多尊崇,叔叔想必也是孤单的紧。小侄在天都多待两天,陪叔叔解解闷,唠唠家常。”北燕的皇子丝毫没有陌生感,对于面前这个“叔叔”的压力似是根本没有任何察觉一般。
“你啊,大殿之中没有旁人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