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战火已歇,西疆的严寒也悄然过去,迎来了‘春’日,然后转眼‘春’日又将近。
临青溪昨夜还在感叹“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第二天,她和焃昀以及驻守西疆的大军就接到了皇帝楚怀让他们班师回朝的圣旨。
景修从启轩国给临青溪捎来一封长信,信中说,他已经将启轩国内的叛党全都肃清,而且巫族再次到深山隐居。
同时,轩辕一族的很多族人也选择了避世不出,对于大多数善良而无辜的巫族和轩辕一族的族人来说,他们想要过的不过是一种安静祥和的生活。
至于,谁是天下至尊或者巫族和轩辕一族究竟谁能称霸天下,这对他们来说都无关紧要。现在,天下大局虽还没有定下,但是他们也都不关心了,能活着就是最好。
在焃昀、临青溪一行人回到楚国京城之后,楚玄、临青禾、沈瀚等人也从楚国的其他边疆回到了京城里,他们也是被皇帝一道圣旨召回来的。
就在临青溪到达京城的当天,启轩国还未举行登基大典的景修突然给楚国送来了降书,称愿意把启轩国拱手相让。
降书上,景修只希望楚国国君能答应好好善待启轩国的百姓,虽然是启轩国先挑起的战争,但只是巫凤儿的个人行为,和启轩国的其他人没有关联。
景修这一行为震惊了世人,很多人说他疯了,竟然把整个江山拱手让人,而且就算把江山给别人,也不应该是楚国。
所以,此降书一出,启轩国国内就有一部分人反对,或者借着反对的名义想要谋朝篡位,但都被景修手下的余将军和张将军镇压住了。
楚国对于这份大礼,自然是乐意收下,但如何收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毕竟降书是景修的个人行为,肯定是有很多人不服的。
京城里楚怀给焃昀和临青溪安排了一座很大的府邸,还赏赐了很多仆从,但是焃昀都拒收了,他的府里不希望出现外人。
进京的当晚,在新赐的临王府里,焃昀、临青溪、楚玄、临青禾、余为、沈瀚、童宁馨、杨盈雪齐聚一堂,至于俊俊几个小孩子早就被火雀等人带到别的院子里去玩了。
院子里,临青溪让人准备了简单的烧烤,还让人准备了特意从临家村带回来的百‘花’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是很多年没见的好友了。
“你们说这启轩国的皇帝景修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愿意写下降书,而且还把启轩国双手奉上?真是太奇怪了!”沈瀚一边站在炭炉上烧着食物,一边大声地说道,反正这临王府里说的话又传不到外边去,他说话也就更无顾忌了。
沈瀚的话让几个男人都沉默了,也许除了焃昀,换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大地魄力,会将一个国家拱手让人。
临青溪、童宁馨、杨盈雪三个‘女’人围坐在一起整理着新鲜的蔬菜,听到沈瀚说起降书之事,沈瀚的妻子杨盈雪笑着说道:“或许是这启轩国的皇帝被那个叫巫凤儿的‘女’人折磨得‘乱’了心智。”
“盈雪姐,景修他不是‘乱’了心智,他只是不想做皇帝而已。”临青溪顿了一下说道。
“咦?小师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启轩国的皇帝?”杨盈雪这是第一次和这个丈夫口中的小师妹面对面说话。
不过刚才沈瀚告诉她,其实她和临青溪两个很多年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个时候杨盈雪只顾着追赶沈瀚,而没有注意到她。
“她当然认识了,当年启轩国的皇帝可是以少年名医的身份在临家村呆过的,后来景修的命还是小师妹给救的呢!”沈瀚大嘴巴地说道。
只是一旁的余为拽了他一下,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景修对临青溪是有情的,而现在临青溪和焃昀才是一对,沈瀚那些话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焃昀和临青溪都没有在意,因为沈瀚说的是事实,更何况两个人都相信景修做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根本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小师妹,是真的吗?”杨盈雪原本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而且很直爽,心里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临青溪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当年她追的沈瀚无路可逃时的搞笑场面,她可是记忆深刻,对于杨盈雪的印象也一直很好。
“是真的!我弟弟孙梨是景修的师弟!”临青溪笑笑说道。
“小师妹,那启轩国的皇帝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吗?这天下竟然还有不想做皇帝的男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杨盈雪虽然心‘性’简单,但是在京城待久了,争名逐利的事情也见得不少。
有时候,为了一个小小的官位或者金银之物,有些人就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坏事,更何况是面对整个江山的‘诱’‘惑’,她不认为会有人抵挡得住。
“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人为了名利权势不顾一切,但也有些人想要的不是这些。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是‘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急缩手,且‘抽’头,免使身心昼心愁;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或许景修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去追求他内心深处想要的安宁吧!”临青溪对于景修做出的选择也感到讶异,但却可以理解他。
为了摆脱权势名利的束缚,他这个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宁愿离家出走去做一名游医,如果不是巫凤儿的步步紧‘逼’,也许景修会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