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出去,梅书瞧着苏锦像是放下了心结的样子,吩咐橙蓝,“奉仪只怕饿了,去把灶上煨着的鸡汤端上来。”
刘稚坐在床上,亲自端着鸡汤,一小勺的喂苏锦。大夫过来时,她已经喝了一小盅汤,脸色也红润了些。把脉时,刘稚神色略微局促的站在一边,全身散发着冷气,生怕苏锦因此伤了身。
周大夫在一旁冷汗淋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把脉的手,刘稚皱着眉问道,“瑾瑜刚才晕过去了,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还真是心急。
周大夫心中感慨,都说清和轩的瑾奉仪得宠,果然名不虚传,王爷竟然就紧张成这样,而有了今日这事儿,只怕日后更是青云直上了。
“恭喜王爷,奉仪这是有喜了!不过奉仪身体有些虚,再吃两副安胎药,就无大碍……”
怀……怀孕了……
刘稚讶然,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意,他吩咐林朝青赏周大夫,自己却围到苏锦身边,不停的在窗前转悠。苏锦也是一阵错愕,之前王爷对她有些避讳,虽然频繁出入后院,来清和轩的日子反倒不如以前来得勤快,可是没想到往天日日求着而不得,现在无意中却得了惊喜。
“大夫,我之前一直胃口不好,这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苏锦紧张的问,她手扶着肚子,心中有一种母子心联的奇妙感觉。
刘稚心中也有着这样的担心,他看着周大夫,“不要拘着用补品,需要什么就找林朝青去开库房,本王要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周大夫急忙说没什么大碍。脉象平稳,只是他嘱咐苏锦要多吃些东西,才能保证供养孩子,苏锦自然牢记,刘稚也听得认真,亲自嘱咐福全,以后苏锦用了什么。要日日去书房禀报。
如此上心的样子。让清和轩众人心中一派欣喜。失宠的阴霾,这下算是彻底过去了。
孩子才一个半月,刘稚吩咐所有人不得外传。怕惊着他,清和轩也从今日起,正式归并到前院去,小厨房的肉菜供应。全都和前院一起。如此待遇,便是王妃也是没有的。
共同经历的这次的事。加上又有了孩子,苏锦敏感的发现她和刘稚的关系变得更加和睦了,以前多数的时候她把当成的保命的饭碗,现在却突然有种他是她孩子的父亲的认知。
这样的亲近是在刘稚交心是发芽。并开始逐渐长成幼苗,如无意外,日后必然就会发展成参天大树。
一只灰白的信鸽略过邺城上空。翻山越岭,抵达京都郊区上清水秀的皇庄。庄子里有人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件,神色凝重,随机快马加鞭,出了庄子,入城门而去。
不出几天,京都里渐渐有了淮南王府的流言,什么淮南王后院龌蹉,什么包庇妾室,什么宠妾灭妻……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继而,人人都知道了淮南王为人昏庸,不堪大用。
也有聪明人纳闷了,淮南王一个远离京都的王爷,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些流言?
京都鼓楼下的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说着“王府姨娘偷人秘史”,大厅里人声嘈杂,靠窗的一个穿着深衣的秀才疑惑的问:“说起来,这些事儿传得也太快了,只怕有心人在对付什么,不过,这淮南王就是好一个闲散王爷,怎么他的事儿从邺城传到京都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穿着守城衙役官服的小老头得意的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谁说淮南王是闲散王爷?一看你就是没出国们的土包子,邺城那是交通要塞,淮南王虽然人不再京都,但是淮南封地辽阔,地大物博……这样的王爷,有人想要拉拢,自然也有人想要打压……”
“原来如此!”秀才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那依你看,这是有人要打压,还是有人要拉拢?”
旁边有人听了,嗤笑一声,“亏你还是秀才,这都看不出来,没瞧见淮南王名声都要臭大街了,自然是要打压才对……”
谁知拿守门的衙役却撇撇嘴,说了声,“蠢材!”
如果的拉拢和打压是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事儿,那些皇子王爷还争什么,只怕谁都能坐到那个位置去。先打压,然后适时出手帮助,只有这样的关键时刻的恩情,才会显得可贵。
守城门的老头心中冷笑,然后兀自离去了。
被骂的人愣了半晌,等反应过来,那守城门的老头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一番议论只是京都各处的一个缩影,又是几日,京都的流言越来越多,连皇上也有了耳闻,早朝时,更是点名沈青海,也就是刘稚的舅舅,询问这一事情,有了皇上的过问,这件事就显得越来越郑重,京都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守城门老头这些日子日日在茶楼转悠,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这日他回到家,把近日里打探到的消息写在一批新布上,水渍干过之后,字迹却已经不显,随后他走出家门,把这匹新布买到了歪脖子胡同的陈记布庄。
一条消息从京都流到淮南,刘稚当时正在清和轩,苏锦这些天开始了孕吐,人恹恹的,他怕她一个人无聊,空余时间就留在了内院。
苏锦见海东神神秘秘的在刘稚耳边耳语几句,他的神色就变得的凝重,“……确定是舅父?把铭镐请到书房,我等会儿和他商议……”
舅父?苏锦有些诧异,怎么还有沈家人的事,到底是在说什么?
不等她想明白,刘稚则开了口,说,“已经有消息了,父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