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齐王对面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只见他随意地靠在一旁的软枕上,低垂着头。 手上把玩着一枚玉佩,对于齐王的话好似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
不知军师可有主意?齐王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后,见面前的男子低着头,眼中闪过不悦,然而脸上却还是谦和的神态。-
啊?男子听到这句问话后,猛地抬起头。透过窗纸,夕缘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只见他生得一张胜似女子般的倾国之容,一双桃花眼带着邪魅的神情。
不知军师可有主意?齐王冲他微微一笑,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主意?男子笑了笑,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主意啊,有很多啊。那就要看王爷想要哪一个结果了。
依军师高见,本王该选择哪一种结果?齐王背手而立,俯视着男子。
嘘……突然,男子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按在唇上。轻声说道:要小心啊!
齐王一见,微微皱眉,军师何出此言?
男子撑地站起,抚了抚身上华贵的长袍。缓缓说道:王爷约我入夜前来王府密谈,可我到了王府才发现,所谓的密谈不过是在这样简单的房间里交谈,那么我是该说王爷太过于信任下人了,还是要说自己过于敏感了?
夕缘一听,背后不由得冒出了冷汗,霜华阁是一座独立于各个院落的阁楼,若不是以冰带路,即使是曾在王府之中当过一段时间丫鬟的她都不曾知晓,在王府之中还有这么一座阁楼。
而令夕缘感到震惊的是,男子为何会突然如此说道,莫非是他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房中又传来齐王冷冰冰的声音,不知军师言下之意是什么?
只见男子走到了门口,扣起食指与拇指,叩了两下门框,齐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王爷,要多加小心,隔墙有耳啊!男子双眉一挑,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齐王冷冷地看着他。却还是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双手按在门框之上。
开门吧,或许你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结果。男子微微一笑,依旧是抚了抚长袍,慢慢踱步到座位上,见齐王略带迟疑地望着他。
男子捏起桌上的茶杯,低头闻了闻杯中茶,说道:好香的茶!
他抬头一见齐王冷若冰霜的脸,话语之中带着几分畏惧,道:王爷恕罪,是臣下没有禀明清楚,他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霜华阁到底还是一座阁楼,即便是独立于各个院落,四周却仍然可以布置耳目。
听到这话,夕缘心中掠过几分慌张,然而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够慌张,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所在的窗户是整个霜华阁最隐蔽的地方,她不敢乱动,只是谨慎地躲在窗户下,小心翼翼地查看屋中的场景。
然而此事过于危险,方才夕缘不敢留以冰在身边,以冰拗不过她,便早早地跃到高处,秘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齐王的双手仍旧搭在门框上,男子见他如此,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王一见,冷眼一扫,猛地将门打开,冷风自外灌进,而屋外却是寂静一片,四周点着灯笼,回廊之中亮如白昼,黑暗中藏着一个人,见霜华阁的房门打开,便迅速地跃了过来,恭敬地跪在齐王的面前。
王爷!来的正是齐王的侍卫韩影。
韩影,四周可有异常?齐王眯着眼,朝着四处看了看,冷冷地问道。
禀王爷,一切正常+影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下去吧!听到这话,齐王不由得皱着眉头,伸手一挥。
是+影行了礼后便又消失在夜幕之中。
哈哈 ̄哈!男子斜靠在软榻上,看着齐王一脸的疑惑和不安,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嘭!的一声,门被用力的关上了,紧接着下一刻,寒光一闪,齐王抽出了挂在墙上的三指剑,狠狠地刺向面前的男子,然而却在即将刺入男子心脏的一瞬间,剑锋一转,将剑搭在男子的颈上。
但即便是面对如此场面,男子依旧是悠闲地品着杯中茶,好似那柄剑并非是横在他的脖颈上。
三指剑,剑身三指宽,削铁如泥。
祖越,是不是本王太容忍你了,才让你敢这般以下犯上!齐王握紧了三指剑,语气冰冷地说道。
王爷,试问,您真的敢下手吗?祖越语气挑衅道,若是您敢,此刻这三指剑已经刺入臣下的心口处。您还能听到臣下所说的这句话吗?
听到祖越此话,齐王不由得嘴角一扬,先生果然临危不乱,谦没有选错人。
祖越望着微微椅着的烛火,并没有立即回复齐王的话,而是轻捏着茶杯,继续品着。
而这一幕悉数落入夕缘的眼中,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自己所处的地方虽说是隐蔽,但是不能确定地说没有被谁监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自己是螳螂还是黄雀,她没有肯定的把握。
屋内,齐王将剑收入剑鞘之中,随后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望着祖越,缓缓说道:先生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爷,祖越放下茶杯,抬头看向齐王,笑了笑,说道:成大事者,一定要有缜密的计划,即便是一点小疏漏都不可以有,若有疏漏,哪怕只是细微之处,都会令全盘皆输。
齐王微笑着,眼眸之中的寒意却没有丝毫减退,只是轻声地说道:先生,继续!
祖越晃了晃茶杯,继续说道:茶过三巡已然淡而无味了,风寒露重夜,若是有壶好酒,再来几盘小菜,便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