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床头,昨晚,白露丢给她的那方锦帕被她随意塞入枕下,然而此时,夕缘却发现枕下空空如也。
昨晚明明就是把那方锦帕塞在枕下,现在怎么不见了!
夕缘正慌张间,白露走了进来,“是不是在找锦帕啊?”,话语冰冷,其中又带着一丝得意,“我看别找了,昨夜就是你偷取了经书!”
听到白露如此说道,夕缘只觉得又无语又无奈,且不说她不知道佛堂的经书所在之处,再者她偷那些经书又有何用呢?
“昨夜丫头一直在房中休息,她怎么会去偷经书呢?”芸娘走了进来,见白露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禁皱眉。
“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又不是整晚和她在一起,我看啊,就是她手脚不干净!”即使芸娘是将军府的老人,白露也不给她面子,依旧是怒气冲冲道。
白露说着,转过头去,恶狠狠地对夕缘说道:“手脚这样不干净,也不配留在将军府了,来人啊,把这个恶奴杖责二十,赶出将军府。”
如今将军府里没有当家主母,然而韦夫人是老将军生前最爱的妾侍,虽未曾名正言顺的成为祁府主母,但以老将军对她的疼爱,她虽是个妾侍,众人却早已心知肚明,其在祁府之中已然是身处主母之位,而白露又是韦夫人面前的红人。
所以众人对于白露的行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连管家也要对白露忍让三分。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白露是韦夫人的娘家人,自小跟着韦夫人,她虽是个丫鬟,但韦夫人却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眼见得夕缘将要受罚,大家只能在心里替夕缘暗暗叹气,谁让她那么倒霉,得罪了白露这个蛮横的丫鬟。
见白露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夕缘也不甘示弱,盯着白露,说道:“经书丢失,你查也不查就说是我偷的,既然事情未查,你就要对我用刑,摆明了是滥用私刑!”
白露凤眼一挑,“是又怎么样?”
说完,她便朝着门口大喊道:“人都去哪里了?还不把这个恶奴拖下去,给我狠狠杖责!”下人们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正欲走进房中。
只听得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后院如此热闹,不知我错过了多少好戏!”这声音虽平缓,然而语气之中所带着的冰冷却令人心生寒意。
夕缘一听,这声音?祁一林!
“将军!”众人退到两旁,恭敬地低垂着头,夕缘见祁一林走了进来,背负双手,闲庭信步般,却更显得风度翩翩。
见祁一林走到自己身旁,白露脸一红,头一低,收敛起方才的趾高气扬。
“出了什么事?”祁一林冷冷地问道。
“将军,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夫人的经书!”
一听祁一林如此问道,白露便怒气冲冲地指着夕缘说道。
“这方锦帕就是最好的证据!这锦帕是我昨晚交给这丫头的,清晨我打扫佛堂的时候,在清点夫人的藏书的时候,发现夫人珍藏的几本经书不见了,但我却在书架一旁拾到了这方锦帕,定是这丫头偷取经书的时候落下的。”
白露说完后,朝着祁一林看了一眼,却瞧见他随意扫了自己一眼,其间的威严已然令她底气不足,白露说着说着,头便低了下去。
夕缘一抬头,瞧见祁一林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虽脸上波澜不惊,然而心里却不住地咒骂道,笑笑笑,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白露折腾。
“你说这锦帕是你交给丫头的?”祁一林微微一笑,接过白露手上的锦帕,慢悠悠地说道,“那么这方锦帕到底是何人之物?还是说持有锦帕的人便是窃贼?”
白露一听祁一林如此说道,连忙接话道:“可不就是嘛,这锦帕就是这个丫头的,是我昨天交给她的……”然而话未说完,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来,脸上一惊,却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