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瑶听他如此说道,微微一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而看着脚边的积雪,一伸手。握起一小团雪球,然而掌心温度炙热,一触摸到那雪球,不稍一会儿,积雪便化成雪水,顺着指缝往下流。
“文瑶,天要亮了,早些回去歇着,我要赶回府中去了!”祁一林温和地说道。
祁文瑶还未反应过来,祁一林便站直了身子,正欲离开,却转过身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文瑶,在王府之中。记得一切小心!”
那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祁文瑶一听这话,却急忙换了笑靥,说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哥哥不要担心!”说着。将身上的长袍取下,搭在他的肩上,“衣服别忘了带走,免叫人误会!”
她冲祁一林摆摆手,“快回去吧!”祁一林亦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听雨轩,随后便迅速离开了。
祁文瑶一见他如此,心里暗暗叹着气,夕缘如今是公孙淑和的侍女,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把她调到身边,她正想着,却没有留神脚下,脚一踩空。便掉下了屋顶。
就在这时,祁文瑶脚尖一点,借着假山攀了下去,然而就在落地的时候,被地上的积雪一滑,她急忙抱住身旁的石头。脚踝却还是扭了一下。
一阵疼痛感袭来,祁文瑶急忙蹲下揉着脚踝,夜深人静,护卫们还在巡视,她伤着脚,要早点赶回文华宫,省得让人撞见了。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一抹长袍悄然出现在拱门之后,男子冷冷地看着祁文瑶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有些担心。方才她滑到之时,他便想要冲出去扶住她,然而他向前挪了两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冥顽不灵,只会给自己罪受!”男子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听雨轩内,炭盆烧得正红,夕缘斜靠在榻上,回想起今夜的种种,她顿感疑惑,自己明明是端着桂花糕去后厨,怎么会突然昏倒,还有那地下石室以及那几具九阙中人的白骨。
这一切究竟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夕缘越想越头疼,全族被灭,独留她一人在世,却又被祁一林所救,莫名加入九阙,接受九阙阁主的任务监督将军府,而她自小身处深闺之中,她不知该如何报仇,又该找谁报仇,而帝君一纸朱批,便是事已定局,无力回天。
可是为何九阙阁主告诉她,她想做的事情,九阙能帮忙,可是又为何要帮助她呢?她能给九阙带来什么呢?
正想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姐姐,快趁热把这碗姜汤喝了!”
听到蜻蜓的声音,夕缘的思绪被一下子拉了回来,望着蜻蜓依旧双眸,她不知该如何言语,若不是因为自己,蜻蜓也不会中毒失忆,她已经在王府之中当差十多年,生活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而自己虽说一直想要保护蜻蜓,可是到头来,给蜻蜓的伤害太多了。
夕缘点点头,接过蜻蜓手中的瓷碗,将那温热的姜汤一饮而尽,明天天一亮,她就打算带蜻蜓离府,转念一想,就去城东灵芝堂试试看,希望灵芝她能够代为照顾一下,若是蜻蜓能够离府,便能够远离王府之中的危险。
次日,夕缘便带着蜻蜓出府,她如今是公孙淑和的侍女,自由出入王府亦更加方便。
蜻蜓只知道夕缘要带她出府,一路上欢天喜地的。
洛城繁华,街上亦十分热闹,人来人往,街边的摊子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蜻蜓一下子就被这些给吸引住了。
而不论旧时还是现在,夕缘亦是甚少出府,见蜻蜓如此高兴,她也十分开心。
蜻蜓在前方奔奔跳跳地走着,她紧随其后,随意地朝着四处张望,想着给蜻蜓买些称心的小物件。
正当她左顾右盼的时候,却听到一旁的巷子里传出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就不给你们,就不!”夕缘一听,那声音好似是个孩童,她急忙顺着声音跑进小巷之中。
只见巷子深处,有几个束发少年正围着一个孩童,其中一个少年正拉扯那小童的衣襟,嘴里恶狠狠道:“小子,你识相点最好把钱给我拿出来,今儿个小爷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乖乖听话!”
那少年说着将小童扔在一旁,其余的人纷纷上前踢了几脚,夕缘一见他们几个身着华贵,大约是些富贵人家的少爷,而他们所围着的小童却是衣衫褴褛。
夕缘大喝一声,“住手!”少年们被这么一喝,纷纷朝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为首的少年,生得一副白净模样,可眼中却透着几分狠戾。
为首少年恶狠狠地说道:“你算是哪根葱?敢管小爷我!”他妖宏才。
夕缘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是葱,不过,这件事我管定了!”说着,伸手投出几根极细的竹签,而那几个少年躲闪不及,一双手背上皆插着一根竹签,而令他们感到惊悚的是,那伤口只是感觉到钻心的刺痛,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就在这时,几个少年突然感到双腿发麻,瞬间瘫倒在地,夕缘一见他们如此,拍拍手,说道:“双腿酸麻的滋味好受吧?你们几个呢,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姐姐我呢把这个孩子带走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几个欺凌弱小,我会让你们感受到脑袋以下酸麻的感觉!”
只见那几个少年急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几个知错了!”然而夕缘却冲他们微微一笑,说道:“方才不是很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