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祁一林手中的剑已然出鞘,身子飞快地闪到屏风之后,却见萧婉跪在软榻旁查看着夕缘的伤势。
“萧大人……”祁一林轻声唤道。
“祁将军,夕缘体内的毒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了。”萧婉眉头紧皱道。
祁一林眼眸一紧,右手不由得握紧了玄铁剑。“相思毒的毒性如此凶猛?”亚史边巴。
萧婉答道:“正是,夕缘所中的毒为相思泪,这种毒只能通过平常的饮食才会进入身体之中,可夕缘之前一直处在王府之中,除非有人已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否则谁会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下如此重的毒手。”
她说罢,替夕缘掖好被角,轻声道:“如意临死前曾给我解药,虽然已让夕缘服下,但她中毒已久,怕此解药并非能解。”
在夕缘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祁、萧二人曾秘密寻找过,只因夕缘身份特殊,寻找夕缘的事情不可以声张。所以寻人受到了多方面的限制,加上夕缘又被易容,他们二人便如同大海里捞针一般。
如今。重新找回夕缘,却听闻夕缘身上的毒却已经渗入肌理,侵入了五脏六腑,祁一林俯下身,将她额上的碎发拨到一旁。
“我总以为可以保护她,却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她。”祁一林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言状的伤感,“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还谈什么护国。”
“将军,”萧婉低声说道:“将军切莫伤感。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改变,将军必定知道,陈大人一族被灭,被诬陷叛国,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祁一林并没有回答萧婉,只是默默地盯着软榻上的夕缘。
却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一林哥哥。你们回来了!”
祁一林与萧婉转头一看,只见白术背着箩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灵芝紧随其后,朝着祁萧二人点了点头,便放下了背着的箩筐,随后又接过白术背上的箩筐。
“夕缘姐姐,”待白术看清软榻上所躺着之人,面上露出一抹着急的神态,他轻唤一声,急忙冲上前去,“哎呀,出大事了。果真变得这样了。”
众人急忙聚拢到软榻旁,白术自怀中掏出一张药方,急切地对灵芝说道:“灵芝姐姐,快,快去抓药!”
说完后,他又解下了腰上的布袋,摊开布袋,只见布袋之中摆放着散发着数十枚寒针。
白术学医时间尚短,在行针之时显得十分谨慎小心,确实下针果断。
小炉上的药罐子还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堂中寂静地弥漫着药材的清香。
白术见夕缘脸色渐渐转为红润,松了一口气,便又捻起了第五枚银针,扎在夕缘的虎口穴上,“师姐,药熬好了吗?”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
“好了,”灵芝端着碗,疾步走了过来,萧婉却先白术一步,将药碗接了过来。
“萧婉姐姐?”白术捻针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你这是……”
萧婉并未回答,只是咬破了食指,鲜血沁出,滴了两滴在碗中,接着,走到床头,轻声对白术说道:“让我来吧?”
白术点点头,扶着软榻便站起了身子。
萧婉跪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将碗中的汤药喂夕缘服下。
“一林哥哥,夕缘姐姐会没事的。”白术稚嫩的声音在堂中响起,似在陈述夕缘的病情,又好似在宽慰众人一般,“萧婉姐姐方才给我的解药,我已经让夕缘姐姐服下了,又施以针灸,她的毒已解七八分了,现在毒血已经被逼出来了。只是原来夕缘姐姐住在王府里,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地生活,所以才导致她忧思过虑,以致于身体才会越来越差,这几天就静养着,我每天都会观察她的病情的,你别担心。”
祁一林俯下身去,摸了摸白术的脑袋,“多谢,幸而有你在!”
“只是……”祁一林思索了一番,轻声问道,“这相思泪是一种怎样的毒药,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相思泪产自卫国,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白术正要开口回答,却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从祁一林的身后传来。
“师父!”白术看着从后堂走出的女子,惊喜地叫道。
“白术,你的医术进步得很快!这次诊断果决谨慎,很好!”筱筱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些疲倦,然而尽管如此,却依旧是衣袂飘飘,不染纤尘。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白术跑了过去,拉起筱筱的左手,扣着她的手腕,仔细地诊脉。“脉象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师父,您要好好休息啊,可不能太累了!对了,师父,师姐呢?”
筱筱慈爱地摸了摸白术的脑袋,“小徒弟真不错,现在还会给师父诊脉了!” 她笑了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后堂,轻声道:“你师姐方才中了蛊毒,如今毒已解了,在后堂休息。”
白术点点头,拉了拉筱筱的衣袖,朝着她招了招手,筱筱一愣,俯下身子,轻声问了句:“白术,怎么了?”
白术脸上带着为难地神情,对着筱筱耳语了几句,便是这几句,令筱筱面色大变,却还是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医圣,可是夕缘的病情?”祁一林见他们二人神态有异,便走了过来。
“一林哥哥,我和师父商量了,我们想把大家都带回卫国,”小童稚嫩的声音在灵芝堂中回响,“包括夕缘姐姐!”
“这……”祁一林哑然,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