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缘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听着身旁的赵铭继续说道:“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谁都逃不过宿命二字。”
“必须如此吗?”夕缘低着头,阴影掩住了她的面容,只听得她平静地说道:“两心相悦如何有罪?”
听到夕缘如此说道。赵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低低说了声,“你出去了那么久,方才又折腾了一番,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说完,便踏着月光正欲走出厢房。
“王爷。”夕缘突然叫住了赵铭。
“你不必多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铭转过头去,脸上始终带着那一抹温和的笑容,“明日我们便下山,寻个医馆,养好晗月姑娘的身子,接着找凌云要一个说法。”
“赵铭,谢谢你!”夕缘舒展了眉头,轻声说道。
“小丫头,别谢哥。哥也是行走江湖的人,咱们江湖中人最在行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说罢,他摆摆手走出了厢房。
院中寂静非常,赵铭走了几步,只觉得心中烦闷,望着如水的月光,斜靠在墙旁,思绪万千。
“您应该和她说实话。”回廊的转角,归尘左手端着药,右手提着食盒走了过来,见赵铭斜靠在墙旁,低声说了句。
“先生当真如此神机妙算?”赵铭站直了身子,背着手,脸上虽带着笑容。却是不怒自威。
“在太子面前,我不敢自称神机妙算。”归尘指了指手上的药碗,“药凉了,便没有了药性,太子请容草民先去送药。稍后,草民有要事禀报。”
赵铭捏紧了衣角,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凛冽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归尘举着药碗。微一躬身,随后便疾步走向西厢房。
赵铭望着归尘离去的背影,心中想着,此人果然不可留着,但现在还不是除去他的时候,且听一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一会儿,归尘便从西厢房走了出来,见赵铭背手而立在院中,便疾步走上前来。
“太子殿下,草民已经给两位姑娘送去了汤药与吃食了,还望太子移步。”归尘躬身。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赵铭伸手道,“先生。请!”
二人来到了前院药房之中,归尘先赵铭一步走进房中,将一把精致的木椅摆放在主位,恭声道:“殿下请!”
赵铭笑了笑,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先生不必多礼,诏书还未公布天下,我还不是太子,先生有什么事便说吧。”
归尘行了礼,端坐在赵铭的左侧,随即斟了一杯茶,端到赵铭的面前,说道:“归尘山中所产的清心茶,归尘茶艺粗陋,请太子点评。”
赵铭接过茶,一饮而尽,随后把玩着茶杯说道:“礼到了,茶也饮了,先生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方才一听归尘唤自己为太子,赵铭心中掠过几分诧异,他此次回京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要被立为太子一事确是宫中秘事,那么归尘是如何得知的。
“太子殿下,一件事,如果已经定局了,就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慢慢流传而出。”归尘缓缓说道。
“是么?”赵铭冷笑道,“先生可知当日我与陛下探讨此事之时,早已屏退了左右。”
“既然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那么会是谁透露出此事?”归尘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
赵铭笑了笑,“依先生之意,是陛下将此事公告天下了?”赵铭的笑中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非也,”不顾赵铭如何嘲讽,归尘正了正色,侧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是齐王赵谦。”
“放肆!”赵铭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厉声道,“司空承影,你可知道就凭你方才那番话,本王就可以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司空承影?”一听到这四个字,归尘不由得嘴角一扬,“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草民的真名的?草民与殿下从未见过面。”
赵铭笑了笑,自行斟了一杯茶,用心品着茶,随后说道:“要想掩饰自己的身份,首先就要改变一些习惯,像这种昂贵的雪峰春茶就不要喝了。”
雪峰位于齐国东北部,因山巅常年积雪,加之山中春日天数较少,故山巅上所产的雪峰春茶是世间最珍贵的茶。
“还有,一些名贵的药也要少用,用普通的红枣加桂圆就可以补气补血了,何必加入玑草。”赵铭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土大台亡。
承影捏着茶杯,继而缓缓说道:“殿下当真不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想知道,”赵铭点点头,说道,“但是听闻军师承影的一条消息要价万金,对于真相,我更想知道对于这件事,先生开价多少?”
听完赵铭的话,承影笑了笑,“殿下行事果断,但草民只想告诉殿下,此事草民愿意悉数告之殿下,并且分文不要。”
这样一句话,倒让赵铭感到疑惑,“哦?是因为有人开价比我高吗?”
“殿下请恕罪!”承影俯身一拜,恭敬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恕草民不能如实禀报。”
“无妨,”赵铭说道。
承影替赵铭又斟了一杯茶,说道:“雪峰春茶只三泡,第三泡后就淡了。殿下,请用!”
赵铭点点头,捏起茶杯,道:“你说吧。”
承影点点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宫中的侍卫如今已皆是齐王的部下,即便是伺候陛下的宫女太监们都早已被齐王收买了。”
“齐王有这么大的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