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阵子天天喝苦药,看不见,却要全部喝完,苦的舌头都可以苦麻木,入喉如鲠。难以下咽。好几次都吐了。
我不知道这样要持续多久,就连我的眼睛能不能好都不知道,每天,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无尽的绝望中。
妈妈好几次打电话来,我都只能笑呵呵的跟他们说,我很好,我没事。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我哽咽的语气,他们又会不会担心?可我走不了,动都难,眼睛更是跟瞎子一样,只能看到个大概黑影。
眼睛看着那黑漆漆的桌子的方向,我又问道:“这些药还要喝多久才可以?我不喝行吗?”
“不行,必须喝。至于要喝多久,看你的情况,你要是好的快些,就不用喝那么多了。”
“那我恢复的快吗?这不是看你这个医生配的药吗?我自己还能控制吗?”
“恢复的还行,只是。你心情过于沮丧,这不利于你身心的愈合,还是高兴点吧,想点高兴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冥风现在怎么样了,艳姨说。你当时也在,看见冥风了吗?”
“谁?”南宫惑满满疑惑的语气,让我真想暴打他一顿。
“冥风!我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你脑子猪啊。”真想把这小子的头剁下来踩几脚。
“哦,是他啊,没什么印象,别说他了,赶紧喝了,喝了没准眼睛就好了,就能活蹦乱跳了。”
就编吧!
可我还是只能听话的将手上的药全部喝完。
有些闷气的,我直接倒头用被子盖住脑袋睡觉,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
南宫惑低低的叹了口气。才转身出了门。
阿南在门口站着,问道:“她闹脾气了?”
“嗯,难伺候!老子什么时候伺候过这样的女人,哼,要不是为了报恩,老子早就踢罐子走人了。”
“可你还是得报恩,不是他你爷爷早死了。”
“哼!”
南宫惑闷闷离去,只剩下阿南站在门前,却最终没有进去。
刚转身欲走,走远的南宫惑又突然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朝着阿南说道:“东西准备好了吧?过几天就要进行了,你和那小物到时候给我好好拦着,要是有什么东西进来,别怪老子不救命!”
“好。”阿南轻轻答了声,依旧温文儒雅,这样倒显得南宫惑这小子空有好皮囊而粗俗不堪。
……
夜晚,天好黑好黑,黑的没有一点一点星。
野狗在外面不停的吠,风刮的厉害,一场台风又要来了。
外头人影匆匆,我却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眼前总是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呼呼……呼呼……”
风不停的挂着,未关紧的窗户,灌进了急风,吹的台上的东西哗啦的倒下去。
阴冷,遍布全身。
四周,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我尝试着下床关窗,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尝试了,总是走到床边就受不住的疼着回床上躺着了。
过了这么多天,应该身体好些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的身体,试图让自己更好的踏在地上。
地板的冰凉可触,我摸索着四周的东西,之前听他们说也大概知道哪里是桌子哪里是门口窗户。
“呜呜……呜呜……”窗外的风声变成鬼泣般的声音。
小七突然跳到我的肩膀,好奇问着:“姐姐你要去哪里,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我笑了笑,“姐姐来关窗户,风太大了,吹的东西都掉了。”
“姐姐,姐姐,我来关窗户,你去躺着吧。”小七担心的语气说着。
可我却只是摇摇头,“不用,姐姐自己来,你去看看别人那边的窗户关好了没?做个好宝宝。”
“哦,好,我去关。”小七心性不高,见我这么说,马上一跳就离开了我的肩膀。
小七离开,四周越发的变得空荡起来。
摸索着路,磕磕碰碰,总算是走到了窗户的方向。
风,急急的灌进来,带走了夏日的燥热,变成冷凉起来。
那种阴冷的气息很像冥风的气息,那么近那么远,独属于他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冥风,是你吗?”虽然看不见,可我依旧能感觉的到,那是冥风独有的气息,只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淡许多。
我的鼻子不算灵敏,甚至有种迟钝,可是对于冥风的味道,我却能闻的一清二楚。
“冥风,你在的,对吗?”看着四周,黑漆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却想试图找寻着冥风的影子。
四周只有风在呜呜吹着,冥风始终没有出现。
眼泪,在瞬间掉落下来,我急的四周寻找,试图将冥风找出来,可眼睛看不见,只能乱撞,跟着那熟悉的气味而去。
“冥风,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我看不到你,可是我能感觉到你。”
脚下步伐太急躁,总是磕碰到东西,身上的疼痛无以复加,可我却没有时间去理会。
只是,冥风,你既然在,又为什么不肯现身来见我呢?是有苦衷吗?
他们不是说你不知道去了那里?就是说你没有大碍,可是那样清晰的一幕我经历,又怎么敢放心你真的没事了呢?
“冥风,难道你就这么躲着我吗?”冥风为了我,连眼睛甚至性命都不要了,现在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出现?
“凉意……凉意……”幽幽的声音渐渐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