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宁宁。
金灿灿的凤冠,足有一丈长的裙尾,前有侍卫开路,后有宫女随行。遮阳伞,挡风扇,还有拖着裙尾的。皇后要在正式的场合才能有的全套行头,却被卿宁宁每见一次雪儿,就摆一次。
雪儿的宫殿规模仅次于皇宫的寝宫,然而那么宽敞的地界在卿宁宁的全套行头开进来后,立刻拥挤得像菜市场了。
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是皇后的人,是来买菜的,一脸都是“你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凭什么比皇后还得宠你还不快快跪下伏低作小”的唾弃。
缩头缩尾就差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地底的是雪儿宫里的人,是卖菜的,艰难讨活只求不死的卑微不能更明确。
夏雪竹看得有点乐,不是说雪儿姑娘极为受宠么?那为什么这宫里的人没有因为受宠而腰板挺起来?
她不知道,雪儿再受宠,却是从来都不跟任何人亲昵的。皇后来不来,她从来不放在眼里,该干什么干什么。皇后明显以势压人,故意找茬弄死她宫里的人,雪儿也没反应。锦丰漾也不当回事,反正皇后杀死了,他回头再派人补上来就好。是以这受宠的雪儿宫里却成了整个皇宫里大家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主子们争斗,遭殃的永远是下边的人。
眼见皇后又来了,一股无形的死亡之气盘旋而升,跪在地上的宫人们个个开始祷告,只求不死,只求不死。
一个小宫女由于太紧张,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些。卿宁宁眼神一动,一个侍卫已经拔剑杀出。
唰,血溅当场,尸身倒地。
立马有两个侍卫自动自觉地上前抬尸出门。
紧接着就是两个宫女一个拿布,一个拎水,擦净血迹只在眨眼间。
整个过程就好像提前演练过无数遍似的,干脆,利落,全程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讶,只因为这真的是两年多来最寻常的画面了。
其实卿宁宁最初对下面的人动手的动机是为了激起雪儿的情绪,人只有有了情绪波动,这才能找到公然开撕的入口。
然而雪儿永远面无表情。
锦丰漾亦是,她前脚杀,他后脚就补,问她一声为什么都不曾。
于是卿宁宁杀这宫里的人越来越自然,简直到了一天不杀一个就觉得今天有什么事忘了做似的。
雪儿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雪儿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了。
现在雪儿回来了,还是跟过去一样,对此没半点反应。
于是卿宁宁坐不住了。外传帝后情深专宠,还说什么就算再宠雪儿姑娘也要在皇后有孕前不给任何名分。呵呵,狗屁!卿宁宁自己知道的,锦丰漾分明是只宠雪儿姑娘自始至终连她碰都没碰!
还以为真走了不回来了,结果呢,切,还不是小女儿家的欲擒故纵!
卿宁宁站定在首位前,长长的裙摆呼啦一甩,甩出了晃瞎人眼的弧度,然后她才优雅落座。
夏雪竹看得眼睛直抽,那么长的裙摆,她也不怕把手甩抽筋了。
众人跪拜,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卿宁宁总是在雪儿的面前把谱摆的加倍的足,好像这样就能在世人面前证明,她才是这后宫的第一人。
看一眼窗边软榻上正逗鸟的夏雪竹,卿宁宁轻蔑地开口,“雪儿姑娘这回满意了?竟引得皇上放下政务出宫寻你,你是不是心里特满足?你也不怕被世人骂一声祸国妖姬!”
为了加强气势,卿宁宁说完了又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夏雪竹倒没惊到,笼中的鸟儿被惊到了。它扑棱棱飞起,笼子歪了,旁边跪着的是个小太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没扶住,笼子摔在地下,坏了,鸟儿趁机高飞而出,瞬间就没影了。
小太监吓白了脸,“皇,皇……”
话没说完,一道剑光近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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