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中气十足的威胁后,老祖宗带着人离开了。
卿阿宛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能清楚地听到老祖宗在门口吩咐了一声,“给我看好她!”
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卿阿宛也没点灯。多年的地牢生活早就让她熟悉了这种黑暗。又或者,黑暗比光亮更能让她行动自如。
她来到了里间,手臂一抬,房梁上落下了一只鹦鹉。
如果夏雪竹或者雪儿在这里,她们能够认出来,这正是那只在宫里镇人心神的鹦鹉。后来因为卿宁宁的到来,又阴差阳错中给它逃跑了。
这只鸟也是她拿精神力来喂养的,只是同样被老祖宗抢走了功劳。
卿阿宛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鹦鹉的腿上,拍拍它的头,鹦鹉像懂人话似的展翅从顶窗飞了出去。
……
夏雪竹扛着包袱回到了卿家为他们三人安排好的临时院落,屋里君无安和雪儿貌似也是刚刚回来。
雪儿先闻到了肉香,“你带吃的回来了?太好了,正想着要不要去趟厨房呢。”
夏雪竹将包袱甩给她,“如果你不嫌弃那是老祖宗吃剩的,你尽管吃。”
她这话一说,谁还有心情吃啊。更何况里面的食物都是乱糟糟堆在一起的,实在没有让人想吃的美感。
雪儿嫌弃地一推多远,“怎么回事?你摸情况摸到老祖宗那里去了?”
君无安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打起来了?”
夏雪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是能痛快开打就好了,这不就是因为没打起来这才憋屈地打包了食物聊表慰藉吗?”
“行了,说重点。”雪儿催促道。
夏雪竹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外婆让帮忙把卿宁宁逼到真疯?为什么?”这是雪儿的疑问。
君无安关心的则是,“你居然没有在外婆之前察觉到老祖宗的靠近!夏雪竹,如果不是你的能力退步了,那么就是这个老祖宗的能力并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程度。”
但无论哪一个原因,这都让夏雪竹开心不起来。
“喂,君无安,你找架打是不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外婆如何尽快恢复说话的能力吧?”
“并不。”君无安断然否定,“外婆既然一直提都没提这事,就说明这事并不重要。我们只要先执行外婆的第一个指示便好。”
君无安区别于先前的压抑,现在居然变回了平日的镇定,这样的改变让夏雪竹和雪儿惊奇。
雪儿,“君哥,你这自我情绪调整的功夫可以啊。”
夏雪竹,“还有一种可能,君哥,你是不是在地牢里发现了什么?”
君无安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夏雪竹和雪儿更惊奇了,“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镇定?”他曾经好像能为了外婆血洗卿家的阴沉情绪哪去了?
君无安自斟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说话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十倍,“生气这种无聊的事情太浪费生命,我不屑做!报仇这样的小事,我同样不屑假借他人之手!外婆既然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那么稍后她只要有一点受伤或意外,我一定会让罪魁祸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此话落地,屋内屋外死一般的寂静。
屋外是被镇的,君无安不只放大了音量,还加重了杀气。那杀气如突降的暴风雪,藏在各个角落的眼线们无一逃过被淹没。
屋内是尴尬的。
这种中二话向来是被镇住的人害怕,而作为不害怕君无安的她们来说,她们只会听得尴尬病发作。
夏雪竹和雪儿愣一下,对看一下,然后同时转身出屋。
君无安问,“去做什么?”
二人同时回答,“执行任务。”
外婆的第一指示,把卿宁宁逼到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