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雪儿的愤怒,锦丰漾并不生气。
她骂他的,他径自安排太医仔细为她看诊包扎,完后还细细嘱咐太医不计成本的开最好的药给她,只为了防止她脸上留疤。
太医到后来看向雪儿的目光已经明显是嘲笑她不知好歹了。皇上是天,皇上**谁那是天大的福分。这北元多少女人盼着被皇上重视,被皇上**,可只有她做到了,她到底还在作什么?对,在以太医为代表的外人眼里,雪儿就是在无理取闹,就是在作!
她骂皇上,皇上细心照顾她。
她骂急了还冲皇上喷口水,皇上拿丝帕去擦拭她嘴角的口水印迹。
她骂到口干舌燥了,皇上温柔地扶她坐起喂她喝水。
这已经不是**妻了,更像是妻奴。
放眼全天下,哪个男人能为屋里的女人做到这些!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一国之君!
众人的目光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眼刀子,不要钱似的把把往雪儿的身上要害处扎,生生把雪儿从有声变成了无声。
她这一不说话,锦丰漾倒不适应了,“怎么?累了?那闭上眼睡一觉。等你睡醒你会发现,朕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你恶心,你还可以继续骂。”
雪儿不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很明亮,像夜晚最亮的星子。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那苦寒的家里时,她还以为自己死了他是来接她的天神。
然而事实证明:现实总是与人心背道而驰。
“为什么不说话?绝望了?绝望地寻死?准备一了百了?”锦丰漾稍停一下,俯身凑到了雪儿的耳边,“你的命是朕的!死不死的也是朕说了算!而现在,朕还没允许你死!”
雪儿还是不说话,她看他的脸。他的五官华丽而耀眼,她在被他带到上古的路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看他的脸。他的脸美的太不真实,她曾经生怕多看一眼就被蛊惑。
但如今,她不会了。
“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喜欢上你吗?”
雪儿突然开口,让锦丰漾一下子愣住了,他本能地重复道,“为什么?”
“因为皇上从不曾真正的喜欢上我!”
锦丰漾这次更愣了,愣了好长时间后才鄙视道,“朕当然不会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个临时的替代而已!”
雪儿也不生气,“对,我只是个替代,皇上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夏小姐。可是皇上,你也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夏小姐呢。”
“放肆!朕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有资格评价?”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呼在了雪儿的脸上。
屋内的人都懵了,他们听不见锦丰漾和雪儿的对话,只看得见皇上前一刻还对这位雪儿姑娘关怀备至,可是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这又是哪出?
雪儿当下就感受到了口腔内传来的腥味,但她却是比没挨打之前感觉更舒服了。只因为这一掌破了刚才的眼刀子阵。
“您是皇上,您自以为是的屈尊降贵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您的喜欢,不是让人感受到您的喜欢的喜欢,而是照着您怎么做怎么自己满意的标准来的。说白了,您不是喜欢人,您是喜欢喜欢人的您自己!”
她说的话很绕,但奇怪的是锦丰漾有那么一些听懂了。于是他的神情更见愤怒。
雪儿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您喜欢夏小姐,于是您找到了我这个替代,问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把我带离了家。您以为给我吃给我穿把我**上天就是喜欢我,可是您从来不关心我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愿意让您如此。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福分,我如果不接受就是不知好歹。可是好歹的标准是掌握您的手里,掌握在大众的眼睛里,有谁问过我的好歹标准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没办法喜欢上您,这心里对您也是感激的,毕竟有了您,我才脱离了那个贫寒的家。可是我现在却发现,我连感激您都做不到了。”雪儿眼底的恨意就像雪球,明显地越滚越大。
“您为了自己一意孤行的喜欢就毁了我的一生,然后还让所有人唾弃是我不知好歹,是我的不对。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承担了一切,我是最无辜的,你却让所有人都把眼刀子戳向了我。皇上,这就是您的喜欢!您的喜欢是能生生逼死人的啊!夏小姐选了尧天之皇而没有选您简直是最正确的决定!”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这次打在了另一半脸上。
“你给朕闭嘴!”锦丰漾脸上的肉哆嗦着,一面是想发泄的愤怒,一面是不想失态的克制,这让他的表情有种厉鬼般的狰狞。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卑鄙,不然当年不会留下夏雪竹的其中一缕意识。
可是,这能怪他吗?他就是先天的比君无安来的晚了,但他的爱不比君无安少啊,为什么夏雪竹就是看不到他对她的心意?
他爱她啊!他所做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他爱她啊!
他爱一个人,这有错吗?
锦丰漾一巴掌打过去没解气,回手就又要再打一巴掌。可当巴掌近到雪儿的脸前,他又堪堪停住了。
这张脸,他如何舍得再打!
雪儿像是知道他的心意似的鄙视看过去,“怎么?又下不去手了?舍不得了?可你舍不舍得的,你都已经打了两巴掌了,现在再犹豫,你装给谁看呢?皇上,您就没
谁看呢?皇上,您就没想过这是您和尧天之皇的区别吗?尧天之皇再怒,再气夏小姐,却是从来都舍不得动夏小姐一根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