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君无安从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但不知为什么,确定夏雪竹并不像外人那般看他的时候,他的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的论调很新奇,她的目光太坦然,所以她不是说谎,她是真的没像那些人一样觉得他是奸臣。
说她是小宝藏,还真就每见她一次都让他惊喜一次。
笑意满胸,君无安一抬手先摘了面具,再一抬腿,他钻进马车坐下了。
这辆马车比起他那辆可是窄小多了,他又长手长脚的,露出绝世美貌的气场更加存在感十足,且相当有压迫,夏雪竹顿时觉得地方挤了不少,连空气都好像不够用了。
她上手就推,“坐你自己的马车去。”
他纹丝未动,“你来时坐的我的车。”
那意思:走时我坐你的车很公平。
夏雪竹瞪他,“那是你请我坐的!”现在她可没请他。
“别客气,我体谅你,就不用你再费事开口请了。”他一脸包容她的大度。
夏雪竹顿时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抬手就是一手肘撞了出去。君无安身子一侧,轻松抓住了她的手腕。夏雪竹再出另一拳,君无安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又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咚,他把抓到的这只手腕压制在了车厢板上。
她的另一只手被他环绕在了腰后。
他特意施加了内力,不会弄伤她,只是刚好让她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君无安身体前倾,完美的车厢内的壁咚。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夏雪竹更觉得呼吸困难了,“你,你干嘛?”丫的,她结巴什么!
她的局促被他看在眼里,君无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话应该是我问吧?我不过是借你车一坐,你却对我出手是想干嘛?难道,你怕与我同车?”
“胡,胡说!谁怕了?”她倔强的不想输,无意识地一仰下巴。
可她忘了这车窄小,他又离得那么近,她这么一仰,双唇噌一下轻擦过了他的下巴。
就像有一道电流突地蹿过,他和她俱是被电的一苏,脑海中竟都出现了半月前的那天,他和她之间的吻。
车厢内的气温陡然升高,空气越显稀薄,暧昧的感觉就像绽放的烟花,哗一下,照亮了她的整个心房。
夏雪竹只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对劲,身体烫得让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像烟花一样绽开,她不由急道,“还不放开!”
她讨厌这种不自在,更讨厌让自己不自在的他。
如果不是他离得这么近,她如何会亲到他的下巴?
都怪他!
又羞又恼的夏雪竹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唇,她希望这样能让嘴唇不那么酥麻,不那么痒。
可这样的动作落入君无安的眼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半个月来,他从不曾遗忘和她初吻的甜腻,更几次三番在梦中回味。现在她的唇就在他的眼下不到一寸的距离,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贝齿已经深深陷进了她娇嫩如花的唇瓣里。唇瓣鲜艳欲滴,似乎再多用一点点力,就会破皮出血。
太刺目!
“别咬。”他低喃道。
声音太沙哑,夏雪竹没听清,她本能地抬头欲问清楚,可这一抬头对上君无安的目光后,她却忘了要说什么。
那是怎样危险又炽烈的眼神,就好像一个猎人终于抓住了中意的猎物,恨不得马上扒皮活吞入腹。
然而她却不想做被他活吞的猎物。
夏雪竹一个激灵身向后缩。
但已经晚了。
君无安在她眼中刚闪过要退的意思时就已经俯头而下。
他早就说过了,小宝藏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必须归他!
所以,哪里逃!
眼看就要亲到了,却不想车帘一掀,小玉的声音传了进来,“请王爷放过我家小姐!”
小玉不明白为什么摄政王非要缠着自家小姐,但如果再这样下去,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而她就是护主不力,该死。
小玉是拼着一死的心爬起来掀开车帘的,而当她看到君无安马上就要亲到夏雪竹时,她更觉得自己做对了。
今天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欺负自家小姐!
欲求未遂的君无安猛然回头,打扰他?找死!
他挥手就要拍出一掌,夏雪竹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不是要去我那儿撸串?还不快走。”
这男人的嗜杀性子太烈,她真怕救不下小玉,抓着君无安袖口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了。
君无安的目光从她的手指上一扫而过,却是收回了内力,“火影,走。”
火影根本不跟夏雪竹原来的车夫打招呼,身子轻松一纵,已经李代桃僵坐到了马车前,“驾!”
车很快远走了,车夫这才敢过来扶起吓瘫在地的小玉,“小玉姐,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小玉目光直直的,完全不在状况。
刚才一瞥而过的是摄政王的真面目吗?
那样声名狼藉的杀人魔王居然有着一张与自家小姐不相上下的美貌!太惊悚了!
可是,不是说凡看到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么?
那她怎么没死?
她是全尧天第一个冲撞了摄政王却没死的人吧?
她该骄傲吗?
小玉重重大喘几口气,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
马车内,君无安的心情相当不错。
他脸没疤时,只要一出门就引来花痴无数;后来脸有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