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村里都关门熄灯睡熟了,村长家的门却开了。
村长林大富扛着一包东西和其子林通先后走了出来。
“通子,你跟出来做什么?你手上有伤,快回去!爹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不,我要亲自报仇!我手不能用了,可我还有嘴啊。我就是用嘴叼着火折子也要亲自点火!那个贱人毁了我的双手,我不亲自点火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好吧。那你跟你老婆孩子交待过了吗?你今晚可是一直在屋内睡觉的。”
“放心吧爹,我早就交待过了。”
“好,那我们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大概到了村子正中央的位置时停下了。
林大富解开扛着的布包,“就这里吧。你等着,我先去浇一圈火油的,然后你再点火。有了火油,他们一个人也别想逃出来!今晚又恰巧有风,哼哼,都死了才好!”
林大富很快浇了一圈火油回来,林通用嘴叼着火折子挨个亲自点着了火。看着火趁着东风呼一下就起了,近前的屋子里很快传来了嘶哑的救命声,两个人却相视一笑后,收拾好东西扭头就往家跑。
“爹,这么大的火,不可能还活着跑出来吧?”
“当然不会!你快去躺下,等一会儿有人来报,我们还得马上装作才知道的样子再出来灭火。”
“不了,爹。我猜一会儿就得有人来报,我就陪您坐厅里等会儿吧。”
果然,门外很快就传来紧张的叫门声,“村长,不好了,村子里着火了!”
林大富和林通相视一笑,然后马上端着一张受惊的脸跑了出来,“什么?着火了?哪里?”
一群人拎着木桶和水急着往另半边村子赶,但已经晚了,加了火油又借了东风的火早就大到根本不可能再扑灭,更别提救人了。
现场马上哭声一片。
“娘,儿不孝啊,儿不该听你的让你回老屋自己住,是儿子的错啊--”
“娘子,儿子,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让你们回娘家暂住啊--”
林通突然一声怒吼,“不,这不是你们的错,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为一己之私触动了葫芦王的福气,老天爷又如何会降下此等大火?啊不,也许就是她要为她的人报仇才故意纵火!我们不能饶了她!她必须为我们的乡亲们偿命!”
林大富佯装劝解,“通子,不要乱说话,我们还没有证据。”
“爹,这还用证据吗?我们村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地善良的老好人?葫芦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多少年了,怎么就那个女人一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分明就是她干的!乡亲们,随我找上门去!”
“对,找上门去,让她偿命!”
身上白天才被狼咬伤,这晚上就又失去了这么多亲朋好友,悲伤又愤怒的村民们很快被鼓动,跟着林通就一路来到了林诚家。
林诚开的院门,林通上去一脚把林诚踹倒在地,“那个女人呢?快快把她交出来!”
林诚痛苦地爬起来,“大通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装傻?半村子着了火你会不知道?”林通带着双手被废的怨气又是一脚抬了起来。
正要踹,这时屋门开了,夏雪竹坐在正厅冷道,“如果你不怕你的双脚也废了,你就尽管踹!”
明明是一张天仙似的脸,他却不知为什么从白天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不敢直视;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属于严厉那款,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后,收回了脚。
林大富抢先一步护在了儿子面前,“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你先欲抢我村的葫芦王不成,又派狼咬伤了我村众多村民,晚上竟然还放火烧村害我村至少死了一半村民,你如此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愤怒的村民挥着拳头一起向屋门口涌了过去,“偿命!你必须偿命!”
阿旺小玉一看这立马顺手抄了东西护在了夏雪竹面前。
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林诚连忙挤到两派人中间意图讲和,“村长,各位乡亲,这位小姐一直都在屋里,我大诚子以命担保,她绝对没有出门去放火的。”
林通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你说谎!半村子着了火这么大的动静你都敢说谎说不知道,现在你一定就是在说谎为她开脱!”
“大通哥,白天我受了伤,吃了药后就早早睡下了,是真的没听到外面着火的动静的。”
“哈,编!你继续编!那你说说这一下子死了半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他们自己放火烧自己不成?”
“这……”林诚哑了,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真的故意放火以栽赃陷害的。
见林诚没话说了,村民们的愤怒再次涨高,“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夏雪竹波澜不惊地扫一眼,突然拿脚一踢大白,大白立刻一蹿而起,“嗷--”
全场安静了。
夏雪竹看向林大富,“杀人偿命我没意见,但关于是不是我放火杀了人,我很有意见!林村长,我们报官解决吧。”
林大富突然心里一跳,报官本来就是接下来的行程,但这话应该是他提出来。现在却是由夏雪竹提出来了,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夏雪竹冲着空中再道,“火影,天一亮就请盛京府尹来一趟!”
跟她斗脑子?她当年用脑子解决的问题都比他祖宗坟前的参天大树还要多好么?
背后的那位,你想找死我就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