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翩翩激烈反驳,她惊恐的眸子变得有些失落,“为什么你到了今天,还这样说我……”
季绍霆眼中的愤懑让她觉得实在伤人……
终究,她与他已经走过了这么远的路。
男人的眼睛里原是冒火的,只是盯着她的脸,不知为何,竟慢慢冷却。
可他的声音,却比他的目光更冷上数倍,唇边带着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难道我说错了么?溲”
翩翩不可置信般摇头,“我还以为,我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了,即便一开始是陌生人,如今也是最亲密的关系,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因为了解而信任我……”
我以为,我天真地以为,你能相信我会对你忠贞不渝。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我去与他见面,你和我谈信任?顾翩翩,你明不明白信任的前提是不隐瞒?恧”
男人的脸是那样的精致俊美,她想要伸手触碰他的脸。
可他寒冷如冰的目光让她的心针扎一般抽疼。
她怕冷,可是他如此冷漠待她。
翩翩竭力让自己显得冷静,她想要好好和他解释,不希望他真的误会。
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我并非想要刻意隐瞒你,我只是知道你会不开心,所以才选择在你有事忙碌的时候与宋寅成见面。”
季绍霆嗤笑出声,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明知会让我不开心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
女孩被他略带训斥的口吻逼得尴尬,沉默地垂下眸子,复又抬起,坚定地道,“
“可是你知道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
翩翩被他逼得快要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季绍霆从前命令过她不许再与宋寅成见面,否则就要打断她的腿。
她勉强应下,想着能不见就不见,也不是没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那时候乔芷安还在世……
但是现在……她不在了,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这样突然而悲伤地离开了人世。
而她走之前与自己的最后一次谈话里,她只说希望她可以照顾宋寅成。
想来从一开始,她的生产就是有风险的,否则她不会突然说出希望自己代替她照顾宋寅成,还有想把宋寅成还给自己这种话。
这些在翩翩看来,算是一种托付吧。
……
季先生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女孩细嫩的下巴,笑容玩味,“在你看来,‘有什么’的概念包括什么?上.床?只有上过床才算有什么?!”
翩翩红了脸,季绍霆很少对她说这种粗鄙之语。
可见他真的动了怒,才会这样不计代价地伤她。
翩翩眼眶红着,可她垂着眸子,并没有哭。
她不想哭,更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在他面前流泪。
这种时候的流泪,好像是一种羞愧,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的拇指不轻不重地抚弄着她饱满莹润的唇瓣,凤眼微眯,“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和他上.床,但是你敢说姓宋的没有抱过你?没有碰过你的手?”
翩翩紧紧抿着唇,她觉得自己已经生气了。
她作为他的妻子,他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一种对她的侮辱吗?
“嗯?”男人捏着她下颌的手明显重了几分,腔调冷硬,“我作为丈夫,是不是该扒了你被人碰过的皮,剁了你被人摸过的手?”
他的目光炽烈却又冷漠,翩翩只觉得无地自容,无法再面对他这种眼神。
她冰凉的小手抬起,用了很大力气才得以拨开他捏着自己的手指,扭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你剁吧。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卑贱的存在……”
她没有人身自由,没有独立人格,不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否则他就口出恶言要剁她的手。
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已经哽咽。
她以为很多东西都变了,可是她现在才明白,很多东西并不是她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她以为的信任,并没有,她以为的平等和尊重,亦没有。
季绍霆眉头紧锁,沉声,“你说什么?”
他或许是没有听清所以追问。
也或许是不满她的言辞所以质问。
翩翩没有回答,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匆匆往主宅里跑。
……
季绍霆没有追她,她也不希望他追上来。
因为追上来无非只有一个结果——争吵。
她一点也不想与他吵架。
……
她躲进浴室,换好浴袍出来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开着壁灯。
她摸到了灯的开关,正想开灯,却被黑暗中的人影惊了一跳。
高大伟岸的身体缓缓站起,长腿朝着她的方向迫近——
翩翩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男人猛然拧住手腕。下一秒,双脚腾空。
她挣扎捶打,可还是被他近乎于粗鲁地压在了床上——
他的唇很热,可她浑身都是凉的,尤其是心。
她被他咬得很疼。
她觉得季绍霆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折磨她羞辱她。
翩翩躲不过去,便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
可男女力量的角逐她何曾有过胜利的可能。
男人捉住她两只手压在她头顶——
翩翩眼眶通红,只是久久都没有眼泪落下。
她几乎是绝望地拒绝,“你停下,我不想要。”
“季绍霆,你别碰我。”
失控的困兽一般的男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