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没了声音,仿佛屏住呼吸一般沉默了许久。
翩翩心里明白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阮妙彤仗着身后有裴曜臣,还有池焕,有各路男人撑腰,所以她才敢如此无所畏惧,总做些毫无底线甚至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弱点。
既然被各路男子奉为女神,女神在他们眼中的形象自然是高洁的珍贵的溲。
如果一旦她滥.交成性的秘密被暴露在公众视野中,那些为她撑腰长对她俯首称臣的观音兵恐怕也都会对她绝望失望继而抛弃她离开她吧。
作为女神,可以不要良心不要底线,但她一定疯狂的爱面子。
如果自己真的把那些连生直器都拍摄得极为清晰的床照po上网路,可想而知……她应该会发疯吧恧。
……
阮妙彤的声音低沉,却妥协。
“你别胡来,我在城东机场,如果季太要过来的话,麻烦快一点,我再过一小时就要登机了。”
翩翩握着方向盘的两只小手不受控制般握紧成拳。
她说:“够了。”
一个小时,足够她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杀掉几遍。
……
阮妙彤身着一套米色的休闲服套装,甚至穿着一双球鞋。
她守在很显眼的地方等待顾翩翩,想来是真的很怕顾翩翩来闹事影响她的声誉吧。
翩翩自出现在她面前,便是一直微微笑着的神情。
阮妙彤觉得她空手而至,应该不是有备而来,反正顾翩翩向来无脑又任性,也许就是凑巧想起点什么事情觉得想不开,所以来问上几句?
翩翩直接问她,“这里人是不是多了点,阮小姐想不想借一步说话?”
这借一步……也并没有走开很远,只不过走到一处僻静的盥洗室外缘的角落。
阮妙彤看着顾翩翩的样子就忍不住嘲讽道,“季太太有什么事麻烦请快一点说好么,季太太是闲人,成日里没什么正经事可干,我可就不如您这么好命了,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就快要登机了。”
“放心吧,我耽误不了你登机的时间……”翩翩唇边带笑,步步逼近她,就在阮妙彤好整以暇毫无防备的时候,她突然抬手扯住阮妙彤的一头青丝,狠狠施力——
阮妙彤痛得低呼,“顾翩翩,你——”
她还未来得及骂出声,旋即便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翩翩竟然给了她一巴掌。
阮妙彤整个人都懵了,甚至还未来得及抵抗,翩翩一只手死死扯紧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接连开弓,冲着她的脸又是狠狠的几个耳光——
翩翩沉声道,“这些耳光之中,有一个是为了我自己打的,就当我给你的回报吧,回报你屡次陷害我屡次试图置我于死地——”
“其余的,只当是我代替姒姒打的你!”
阮妙彤双颊通红,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然花了,她双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用一种毒怨而又震惊的目光盯着顾翩翩——
翩翩没有再扇她耳光,可扯着她长发的那只手却丝毫没有松懈,她死死地抓着,可以达到一种近乎羞辱的目的。
“阮妙彤,你一定会不得好死!就算我放过你,就算林姒放过你,上天也不会放过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翩翩沉声开口,眼眶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双双泛红。
“你可知林姒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你可知林姒有多么的重视它,我有多么重视它……可能你永远都不会懂吧,毕竟你是一个为了陷害我不惜滚落楼梯将自己肚子里的婴孩生生摔死的残忍变.态——”
阮妙彤最初陷害翩翩的时候,翩翩辩解无力,因为季绍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信任她。
可更让她觉得辩驳艰难无力的是……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四个人。
季绍霆是推门而入的目击者,她站在阮妙彤的一侧,裴曜臣站在阮妙彤的另一侧。
裴曜臣是她的男友,他没有立场推她落楼。
而从人性的角度来说,阮妙彤即将为人母,而且当时她还在人们面前表现出,或者说演出……那么紧张那么在意腹中婴儿的心情。
谁会相信一个女人不惜从楼梯上滚落,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孕,只为了陷害情敌?
连翩翩身为被陷害的人,简直都要被那迷局困住,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
……
但是事到如今,她终于想通了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阮妙彤将自己伪装成一朵优雅大方宽容有礼的百合花,可她的内里就是一只溃烂发臭的死老鼠。
这简直是不能更恰当的比喻。
她腹中身孕并不是她所爱的男人播的种,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厌烦的没有打算留下的。
而与此同时,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个孩子可以成为她离间自己与季绍霆的强大武器,她为什么不用?
自然使用得心安理得。
……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与季绍霆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彼此也越来越了解,渐渐开始磨合,甚至彼此依赖,袒露心迹。
他们再也不是各取所需只婚不爱的关系。
阮妙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越来越心急如焚,越来越失控。
所以她会选择利用最偏激最可怕同时也最凄惨的乔薇。
而且在乔薇彻底丧失利用价值之后,她为了封口,直接将一个精神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撞死。
那一幕惨状至今烙印在顾翩翩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