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没错。
她唯一的错是投错了胎,选错了父母。
父母应该是孩子的保护伞,保护好孩子,让他们不受外界的伤害,这才是父母应该做的。
而翠翠的父母呢,反其道而行了。
“早知道,我应该和廖泽换换,我非常愿意去尼姑庵。”我宁愿成天面对光脑袋,也不愿意和董汉山王静此类人交谈。
“你改变不了别人,但你能改变自己。控制好情绪,宁彩。”任酮让我控制情绪。
是啊,我可以改变自己,所以我现在的位置决定我必须冷静,因为唯有冷静,才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但说实话,我不想抓这个凶手,一点儿都不想。如果这个人从此不再犯案,那么我希望这个人能逃脱我们的抓捕,从此天涯海角,重新开始生活。
而关蓝他们那样的老qín_shòu,死了活该。要不然留着干什么呢,留着继续祸害其他小女孩吗?他们肯定再次会这么做。等哪一天,他们遇到与翠翠同样家庭的女孩,他们肯定还会这么做。
恋童癖永远不会停止恋童,就算对他们进行物理阉割,他们的内心也依旧龌龊到极点,不会随着身体的无能而改变至正常。
我的思想已经在偏激的道路上越跑越远了,再跑下去,我可能就回不了正道了。 [了回到正道,我停止了偏激的思考,将脑袋放空,斗鸡眼看着车上的挂饰。
“不是董汉山,不是王静,那会是谁呢?”我自言自语着,然后瞥眼看向任酮,“翠翠和她奶奶现在在哪儿呢?会不会被凶手收留了下来?”
任酮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专心的开着车。
翠翠的亲戚家,也没有翠翠和翠翠奶奶的踪影,没有人收留过她们。唯一对翠翠和翠翠奶奶有印象的是火车站的一位扫地老大爷,他在三年多前,见过翠翠和翠翠奶奶。
老大爷说,三年多前,他清早过来捡垃圾瓶,看见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小孩儿,窝在火车站女厕所门口。
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服,怀里的小孩儿用白布包着,看着挺吓人的,他还以为小孩儿死了。
等走近了看,他才发现那小孩是活的,长头发,扎个小揪揪,看着应该是个小姑娘。只是小姑娘脸色不怎么好,像是在发高烧,脸蛋烧的通红通红的,眼里面也全是红血丝。
“那老太太啊,脑袋好像有点儿不好使。我跟她说,你怀里这孩子生病了,你别抱她在厕所这里窝着了,你赶紧带她去医院吧。那老太太一听我说医院,呸呸朝我吐了两口唾沫,差点儿吐我裤子上。吐完她就拍着小姑娘,开始哼哼唧唧的唱歌,也不知道她唱的什么,反正神经看着不正常。”老大爷拍拍腰,坐到木头长凳上,哈出一口气,继续说:“这大清早的,也没领导在,我就去找了值班的,看看能不能帮帮那个老太太。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我和值班的小刘,在火车站找了一圈,男厕所女厕所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们。小刘去看监控录像,监控录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坏了,机器坏了。我因为这个事儿,病了一个多月,一直以为自己是活见鬼了。今儿你们过来找她们,我可就放心了,看来我没见鬼,就是凑巧了。”
老大爷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再没见过她们。”
活生生的两个人,除非遇到了非人类的东西,否则绝不可能就这么在火车站里头消失了。
火车站只有一个出口,如果老太太抱着小孩儿从出口离开,小刘不可能看不到,就算他和老大爷说话,忽略了大门口,那另一位值班人员也会看见。
但离奇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大门口有老太太抱着小孩儿离开。
任酮和我进了刚刚改建好的女厕所,从里到外查看了一遍。厕所外面的镜子装的很古怪,两米多长一米多高的镜子上头,当中间挂着一个苹果大小的八卦镜。八卦镜是乌黑色,唯有中间一个点是鲜红的,在我看向那个点的时候,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那是一只眼睛,在瞅着我。
打了个寒颤,我扯扯任酮的衣袖,目光从八卦镜上一扫而过,并没有继续朝八卦镜看。
任酮也和我一样,只在八卦镜上扫视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的方向。
拐进内部,里面有十个厕间,厕间正对面的墙壁上有十个洗手台子。大概因为一进厕所的右边墙壁是镜子,所以拐进来后的洗手台这里,就没有再设置镜子。
我挨间推开门,推开第一间,里面除了有点儿埋汰,没什么异样。
任酮推开的是第二间,他推开之后,进到了里面,并关上了厕所门。
他关上厕所门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突然咯噔一跳,脖子后面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有种这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的错觉。
我也学着任酮的样子,再次推开第一间厕间,进去之后,将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在外面推门的时候看不出来,进来关门之后,我才发现,门后别有设计。门后一人高的地方有一个黄色的太极图案。图案并不是圆形,而是三角形,十分奇特的设计。
敲敲旁边的隔板,我悄声呼唤任酮:“任酮,你在上厕所吗?”
他进去这么一会儿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有点儿心慌,有种被单独关在这里,并被窥视的难受感觉。
任酮没有回答我,周围寂静的出奇。我赶紧打开厕所门,钻了出去,并用力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