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笙一听,赶紧望里头瞧了一眼,就见苏凡烟面色惨白的走了过来。心中不禁打起了鼓,讪笑道:“小的该死,吓着了主子。可这夜里也没谁走路跟擂鼓似得呀。”
苏凡烟知小莲是心急了,便出声道:“无妨,你来何事?”
禄笙赶忙从怀里抽出一包丝绢,展开道:“爷怕主子夜里睡不踏实,特地叫小的把这龙涎香给主子送来。”
这龙涎香是天家之物常人自是难见,可却听闻的多。小莲眸子一亮,拿了过来,喜道:“呀,爷还有这好东西。”
禄笙见苏凡烟疑惑,解释道:“爷说了,府里别的没有,就这些东西多,主子尽管用。”
柳家历来是重臣,每逢lùn_gōng行赏总要得好些东西。久了,除了珍贵些的药材,竟是什么样稀奇的东西也有。那药材也多是被柳卿云用光了,这龙涎香倒是不曾用过。苏凡烟思量一番也自是明白了,便让小莲点上。
禄笙正打算告辞,见苏凡烟这不一会儿的额头上竟冒了细汗,又多问了句。待小莲解释一通,苏凡烟道:“此事暂且莫要告诉小爷。”
禄笙偷瞧了她一眼,应声退下。若是放在之前,禄笙当真会瞒着一段日子,断不会在这个档口告诉柳卿云。可见识了府里的暗卫后,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丝毫不敢隐瞒半分。禄笙一路想着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擦了擦额头,往书房去。
萧尹把回府之后的详情说了一通,柳卿云听罢冷笑一声:“还算聪明,若他敢动烟儿半分,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万不可。”萧尹正色道:“且不说他是顾家长子,就是按例法来说他也是无罪之身,若是横死在护国府,小爷要拿什么与皇上交代?便是夜闯女子闺阁这等罪名,也尚不至死。”
柳卿云咬牙半响,才叹息道:“先生说的是,云儿莽撞了。”顿了顿,面色一改,正威道:“但烟儿是我的妻,不论行与不行,都不能叫外人欺了去。”
萧尹一笑:“自然。我已叮嘱过了,要留活口。即时只要人在我们手里,小爷想如何都行。”
正说着,柳卿云忽的朝外唤道:“禄笙。”
禄笙刚走到门廊外,就听唤,立即躬身而入,朝两人行了礼。
“烟儿可好些?”
禄笙不敢抬头,特别是对萧尹,低头垂手道:“回爷,看着好些,只是……”说着便把方才小莲的话复述了一遍,仍旧是低着头等应。
柳卿云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奇怪:“禄笙,你怕我作甚?”
禄笙惊的抬头,望向柳卿云的瞬间不经意的望了萧尹一眼,这便落到了萧尹眼中。萧尹转瞬便明白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朝柳卿云使了个眼色。
柳卿云道:“今夜便早些回,你且候着去。”
待禄笙退下,萧尹把心中所思道了一番,才道:“胆量过小,日后跟着小爷只怕不妥。”
柳卿云却不以为意的笑笑:“胆量可涨,这忠心可换不来。况且,有这么个人跟在身边也用的着。”说着敛了笑意,脸色微沉,“看来这天下却是太平的久了。”
三更天时,派出去的暗卫才回。去了五人,竟折了三人,两人重伤而回。那暗卫气息微弱的跪在桌案前,禀道:“属下追出了东城门,在十里坡与那贼人交的手,没想那贼人着实厉害,不仅折了三兄弟,还将我二人重伤。”
柳卿云拧着眉头,看了眼他的伤势,问道:“来人哪里去了?”
“似是江湖中人,看方向,该是往锦州而去。”
“可留了暗尾?”
“留了两人。”
“通知他们,若是入了荆州便莫要再跟,你且下去,这几日把伤养好。”
待暗卫退下,萧尹见柳卿云在桌案后一言不发,只眉头紧皱直勾勾盯着桌面上的案头。便出声道:“追寻了这么多日,难不成单亲王又折回了荆州?”
“尚有可能。”柳卿云捏着眉心,似是有些疲惫。
萧尹见状便劝她早些歇息,既人已经跑了,也不急再此刻。苏凡烟苍白的脸在脑中一闪而过,柳卿云接口道:“萧大哥说的是。”便唤了禄笙先行去□知会一声,自己在卧房里洗漱了一番,才往□去。
小莲在门口候着,见柳卿云来,上前轻声道:“主子睡了一会儿了。”
柳卿云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撩开床帐,就见那个人影躺在里头,缩成了一团。柳卿云不自觉的嘴角微翘,躺上床,伸手拉过苏凡烟,揽入怀中。
不知是否找到了温暖,原本皱着眉头的苏凡烟轻哼了一声,缓缓舒展了开来。
一夜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快忘了,小云子本就是个色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