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零用一张黑色的符咒封住了恶婴灵，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一大半。
“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恶婴灵，可这种不应该出现在庙里的。”
“这小鬼是人养的，人养了一只老鬼，老鬼养一群小鬼。记得我们在清风寺看到的文曲星神像和旁边一排泥人吗？和这个一模一样。应该都是小鬼，那个神像没有半点神韵。十有八九是野鬼，受人供奉成了野神，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这么说。问题应该出在那个和尚身上。只是，常年和这些东西接触，不是都应该面黄肌瘦的，那和尚看着油光满面，怎么都不像养鬼的主儿。”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那胖和尚的笑容，当时还真没怀疑过他养这种东西。
“这个……等明天去问他就知道了，你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我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都是刚刚阿零说的那些。
这样的恶婴灵要养成，都必须是刚成型的胎儿，被杀了以后带着怨念。要找这样的，自然是做人流的地方才会有。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得很浅，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被噩梦惊醒，我还能看到李慕雪浑身是血的场景，每次做梦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顾不得是几点，我打开门就要去找阿零告诉他这件事，李慕雪肯定有危险。
这才打开门，就看到刘局在阿零的房间门口正要敲门，我心里一沉。这么晚来，肯定是出事儿了。
的确，我的梦境很多时候就像是预言一样，她终究还是死了。只是，我没有预料到她的死状会是那个样子。
来到现场的时候，外围已经有不少人站着。女学生都呆在自己的宿舍里探头探脑，心里好奇，又害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路过来，我就听到有的学生小声议论着。
“李慕雪也死了，你看，太恐怖了。听说她和吴凡都请过学神，就这样了。”
“我猜，八成是吴凡的鬼魂放不下李慕雪，所以来找她了。太吓人了，那死状比吴凡惨太多了。”
我来到李慕雪的宿舍门口，就看见我那趾高气昂的同学陈晓爱站在宿舍门口被拦着不让进去，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什么办法都用了，在门口守着的警员就是不搭理她。
她一转过来，就看到我跟在阿零的后面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她的领导，对我们两个颇为恭敬，更是生气了。
无奈，刘局在，她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瞪我一眼，扭头走掉，我听见了那两个警员不屑的声音。
“真以为喊了声美女自己就是美人了，现在是个女的都叫美女。”
“仗着自己家有点背景还学螃蟹走路，也不回家照照镜子，看她那副恶心的样子。”我只是听着，咳嗽了两声，话说这两位的嘴巴的确够毒的。
踏进宿舍的门，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李慕雪完好无缺的躺在地上，鼓着一双眼睛，张着嘴巴，地上没有半点血迹，我只看到她脖子，四肢连接处的细痕。
“死者李慕雪，十七岁，镇江附中高三一班的学习委员，家里父母经商。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两到三个小时以前，也就说大概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腹部略微凸起，质地硬，初步断定怀孕时间应该是两到三个月，具体时间还要等最终的报告。最奇怪的是，死者还是chù_nǚ。”
我皱了皱眉，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果然是硬的，怀孕了？还是chù_nǚ？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死者身上多处割裂伤，伤口整齐，判断是死后造成的。宿舍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半点血迹，割断死者四肢和头部的工具还没有找到。”
“那她是怎么死的？”刘局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很不好看。
“我想，她应该是吓死的。眼部肌肉扩张，根据她死前的面部表情，肌肉扩张程度，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导致心脏和脑部供血不足，猝死后，头和四肢从身上被割下来，这个…也和古代的五马分尸没有多大区别了。”
奇怪的是，李慕雪的手里也拿着一只钢笔，款式和吴凡死的时候拿着的那支一样，不过这个是正红色的。
刘局长听了倒吸了几口凉气，这样的死法对于我们几个来说，都太意外了。
阿零在四周看了看，拿起了书桌上那本空白的本子，我过去一看，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今天的日期，再无其他的了。
我正要挪动脚步，他突然抓住了我。
“别动！”他蹲了下去，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地上三滴红色的液体被他吸到了瓶子里，放在手心。
吴凡死的时候，看到的是蓝色的，现在李慕雪死了，书桌旁出现三滴红色的液体。
对了！李慕雪从庙里带走了一个泥人，会在哪里？她的目的和吴凡不一样，她不是拜学神，她说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吴凡给杀了。
我看着她书桌旁没有关紧的衣柜，走了过去。阿零借口要了解点其他的事情，把刘局和验尸的法医支开了。
我小心打开了衣柜，各式各样的衣服裙子，最下面有一个隔层，什么东西被红布盖住了。我拿了出来，放在书桌上，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揭开红布，盖住的是一个古旧的盒子，盖子上刻着阴阳鱼的图案，上了锁。
我把锁撬开，那个泥人全身被绑着红线，横放在盒子里，眼睛泛着红光，我又听见了那尖锐的声音，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