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将杨可可抱至罗素清之处,对方被杨可可满身泥土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强忍着疑问与心疼为其把脉诊治。一番折腾后,杨可可已无大碍。不过,罗素清表示,杨可可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至于是什么后遗症,她现在也不知道,要等杨可可醒来才知道。
杨可可,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来的。
而这三天,杨七郎一直都守在她身边。
他希望,她醒来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他。
杨可可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亮光,她眯了好一会儿的眼才看到在床边浅睡的杨七郎。不知怎的,就湿了眼眶。
她还以为……
以为见不到了呢。
想着,她想抬起头去碰他的脸。无奈,刚抬起她就疼得轻呼了一声。这声音不大,却是惊醒了在一旁陪着的杨七郎。
见是杨可可醒了,杨七郎大喜,抓着她的手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他想过,待杨可可醒来,他有千百句话与她说。而他也想,杨可可应该也是有话说的。该是甜言蜜语,该是重生后的感慨万千。
却不料……
杨可可的第一句话,是脏话。
“大爷的!”
杨可可苦着一张脸,继续:“这手脚怎么回事?我一动,就像是有千万匹草泥马从我身上蹦腾一样?”
杨七郎无奈地笑笑,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啊,埋坑里去了忘记了?”
杨可可咬牙:“早知道,我应该选择安乐死。”
原本只是玩笑话,却没想到杨七郎登时红了眼,怒目看她:“不许胡言。”
杨可可瘪嘴,不敢乱说话了。杨七郎生气的样子,还是有点可怕的。
杨七郎呼了口气,一边为她安抚手臂,一边说道:“你这命,是我救来的。以后要死,得问过我知不知道?”
“嗯。”杨可可听着心里一甜,正想说些肉麻的话,就听得自己的肚子先说话了。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杨七郎,说道:“延嗣,我饿了。”
杨七郎哭笑不得:“就知道吃。”
说完,他放开杨可可的手,起身往屋外走。
到门口时,他转身对着床上的杨可可笑:“等我回来。”
看着杨七郎离开,杨可可抿嘴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甜。
活着,真好。
现在这样,真好。
“老大。”
门口传来声音,杨可可看去,只见是潘豹与罗素清。方才说话的,是潘豹。
“方才遇见七郎,听闻你醒来了,就来看看。”
杨可可白了他一眼,说道:“看看就好了?”
潘豹一愣,习惯性地想要挠头,却摸到的是自己的光脑袋。他咳了咳,放下手,问:“老大想要如何?”
杨可可清了清嗓子,挑眉:“我渴了。”
潘豹咧嘴一笑,立即进来为杨可可沏茶去了。
罗素清跟着他进来,直径走到杨可可的身边,探手为她把脉:“脉象平稳,就是体虚了些。”罗素清诊断完收回手,看向杨可可,笑着说道,“可可,你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可就好过了。”
杨可可瘪嘴:“可是我一动浑身就痛,好不自在。”
“你之前在泥土里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血脉不通。你昏迷之时,我都有用热水为你活络经脉的。现在你醒了,这法子依然不能停。恐怕,你这痛,还要个十天半月。”罗素清说道。
杨可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喝茶。”潘豹将茶端来,罗素清将杨可可上半身扶起,帮着她接过潘豹递来的茶水送到她的嘴边。
杨可可抿了一口,口腔清润,整个人都好似舒服了许多。她不好意思地对罗素清笑笑:“素清都能来伺候我,福气来了。”
罗素清被她说得脸一红,嗔道:“可可,朋友间说这个干嘛。”
“是福气。”潘豹看着罗素清,眸子里格外温柔,重复方才杨可可说的,“不过我觉着,能伺候罗姑娘也是福气。”
杨可可嘴角抽了抽,能不虐狗吗?
呃……虽然她不是……
没过多久,杨七郎送来了饭菜。
杨可可手脚不方便,是杨七郎喂的她。
她满心欢喜,竟觉得变成个瘫痪也不错。
咳咳,当然了,她也只是现在想想而已。
之后,杨家其他人也来看了她,对她一阵问候。杨业和佘赛花也都来了,佘赛花还拉着她的手说不准她再离家出走了。杨可可满满的感动,一点都不犹疑地点头。
再后来,她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杨姑娘,可还好?”
一袭白衣,手执长剑。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丝毫不妨碍这个人的英俊。看着对方缓缓走近,杨可可都忘记问他姓名,只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话。
这样的大叔,还真像是闲云野鹤的仙人一般。
“那便好。”来人笑笑,将剑放到外厅的桌上,转而走近床榻。
“那日从坑里把你挖出来,实在吓了我一大跳。”说着,他顿了顿,眸子暗了暗,“我也实在没想到,天灵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听到天灵的名字,杨可可一个激灵,这才想起问来人的名姓。“大叔,敢问尊姓大名?”
“崔应龙。”他嘴角含笑,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
杨可可“诶”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杨四郎的师傅?”
崔应龙点头,说道:“的确。”
杨可可立即星星眼地看他:“大叔,你真厉害。”
崔应龙挑眉,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