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当然知道自己家小姐一贯都是冷静自持,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时候,外面居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雨蒙隔窗望去,看到对面的森林丛里涌进几个狼人来,全都往这边的房间过来了。
有两个人首当其冲,打开一间间的空房间,剩下的人便目光如箭,向着其他的房间里四处打量。
能住在这边房间里的,都是狼族贵客,虽然参加完大典离开的巫师已经很多,但是雨蒙却也不担心什么,反正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她也只是望了一眼就坐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拿起书来,忽然听见门被人推开,抬头一看,进来了一个男人。
他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晶莹剔透,冷静又透露出狡黠,是极英挺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余岁,她当然知道他不止这个岁数,血族的人跟巫族不一样,他们是永生的,不会衰老。
男人见着她,立刻歉意地一笑,说:“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真是好嚣张,这里是狼族的地盘,血族来这里还能这么淡定的真是屈指可数,要知道,被狼人咬上一口,这个血族就没得救了。
她见他眉宇明朗,明明是位帅得所有巫族和狼族男子都会黯然失色的翩然公子,一个念头还未转完,那人忽然回过头来,问她:“你刚从意大利回来?”
她悚然一惊,目光下垂,见那书的封面上自己写着一行意大利文,这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先生,你搭讪的方法并不高明。”
他并没有丝毫窘态,反倒很从容地笑道:“小姐,我也才从意大利回来,所以才想跟你搭讪。”
她微微一笑:“你胆子真大,竟然敢来这里,你不怕我?”
他笑得天地失色,真是,真是,她鼻腔一热,仿佛有鼻血要流出来……
这时候,她听见他喉管里一阵吞咽声……
果然,两行暖流从鼻腔里pēn_shè出来。
该死!
“你不是狼人,我为什么要怕你?”男人盯着她看,目光如炬。
她猛地一转身,袖口一抹,那两行黏糊糊的鼻血已经消失殆尽:“我未必没有狼人可怕。”
“那也是令人喜爱的可怕。”
她不觉微笑,正要说话,门外就大声的喧哗起来,他们找的就是这个男嫩,她不由心中暗暗吃惊,忽听身畔人细微如耳语,却是用意大利文说:“帮助我。”
她镇静的回过头来,他的眼睛在晕黄的顶灯下,显得深不可测,蓝得如同深不可测的大海,看不出任何端倪。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她已经轻轻一推,把他携入里间内。她的心怦怦乱跳,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来这?”
他竖起了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已经有人在大力拍着包厢的门了,他急中生智,往床上一躺,顺势拉她坐在床边,并随手拿起她那本书,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她霍地站起来,他也像是被吓了一跳,放下书喝问:“干什么的?”
那些人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们两人,她心中就像揣了一面急鼓,“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他却是十分镇定,任由那帮狼人打量。
那些狼人凝望了片刻,为首那个狼人大喊:“你出来。”
他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不管是那些人冲过来,还是自己身份暴露,都是在劫难逃,虽然忧心如焚,眼里却没有露出一星半点来,他不动声色地望了符雨蒙一眼,缓缓站起来。
符雨蒙心念一转,含笑对着那个为首的狼人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找谁,但是这里是你们狼人的贵宾地盘你们是知道的,而且我是女巫,我身边的人也是跟我一样的身份,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为首那人听说他们是夫妻,脸色稍霁,不由露出一丝笑容:“误会,误会,打扰了。”那人缓缓向外退去,目光却依旧狐疑地注视着两人,顺手替他们关上门,门却虚掩着,留了一线缝隙。
她背心里早已经是一片冷汗,见势不妙,不知该要怎么办才好,他忽然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猝然吻上来。
她大惊失色,似乎所有的血轰然涌进脑中。这样陌生而灼热的接触,全然未有过的感觉,唇上陌生的热力与气息,她本能地挣扎,却叫他的力道箍得丝毫不能动弹。
她从来没有跟男人有着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如同天罗地网般无可逃避。她觉得自己被卷入飓风中,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惟一的感觉只是唇上的灼热,与他近乎蛮横的掠夺。
等他的手臂突然一松,她立刻不假思索一掌掴过去,他手一错已经扣住她的手腕,轻声说:“对不起。”——
等她再回过头去,看见门已经完全关上,这才明白过来,只是气愤不过,反手又是一掌,他却毫不躲闪,只听清脆一声,已经狠狠掴在他脸上。
她见他初次出手,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打不着他,但没想到他竟没有拦阻自己这第二掌,微微错愕,只见他脸上缓缓浮起指痕,他却只是微笑,说:“谢谢你。”
她冷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们巫师不想跟你们结下任何梁子。”真是鬼迷心窍,才会鬼使神差地帮了他,见他脸上指痕宛然,她又觉得过意不去。“喂”了一声,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一想,说:“我姓吸,吸血鬼。”
她马上不甘示弱,璨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