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从锦安那里离开之后,她一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她有点理不清自己对父亲是怎么样的感情了。
不怨不恨是以前,现在她想怨的时候,发现他似乎有难言之隐,想恨的时候,发现他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关注和关心……
街上好多牵着小朋友的手的爸爸,曾经,锦年羡慕过,可是羡慕过后,问妈妈的时候,发现妈妈似乎比自己更难过,她就慢慢得学着接受了没有父亲的生活……
现如今父亲的重新出现,让锦年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对父亲的渴望又重新燃起了……
直到华灯初上,锦年才一个人晃回去。
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端木征的烦躁就多了一分,他发现自己对锦年的占有欲竟然强烈到连锦安都妒忌,妒忌锦年对他的关心……
也生气锦年不顾自己的安全,只担心别人。
听到开门声,坐在沙发上的端木征开了旁边的台灯。
朦朦胧胧的灯照亮了昏暗的客厅,本来想摸黑开灯的锦年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嗔怪,“吓死人了。”
斜睨着锦年,发现真有点吓到她了,端木征深不可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后悔,可是想到她一个人在外面乱逛,木夕夕和端木多还不知道在何处,他就狠下心来了,“还知道回来?”
不阴不阳的语气让本想挽着端木征的胳膊撒娇一下的锦年怔住了,“怎么,我还不能出去走走啊?”说完也改变了方向,直接奔厨房倒水喝。
“没说你不能出去走走。”端木征眼睁睁的看着锦年改变方向,更烦躁了,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快来安慰安慰我,“而是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我又没干嘛。”听了端木征的话,锦年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忿然的转身,“端木征,我不是你养的宠物,还不能有点自由了。”
这脾气发的有点莫名其妙,锦年自己也知道,可是一想到父亲是因为他的父亲才这么躲躲藏藏,甚至有危险的,锦年又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没错。
而端木征却因为锦年的那句不是宠物给刺激到了,他其实和锦年的担心一样,他也怕端木言知道了锦安还活着,而对他不利。
端木言有对锦年手中的股份那么感兴趣,万一今天跟着锦年的那些人是端木言的人,一旦端木言再次对锦安用狠的,端木征不知道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关心着锦安的锦年是否还会想三年前那样,对两位父亲之间的恩怨不是那么的关心。
他担忧也源于此,所以他烦躁,他患得患失。
而锦年的话似乎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言辞也激烈了起来,“你当然有自由,可是你的自由就是去见玲珑吗?玲珑现在是端木佑的老婆你不是不知道,端木佑对你的企图心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避避嫌吗?”
什么叫话赶话,这就是!
“你跟踪我?”锦年皱着眉头质问,想到在会所碰到的李子男,她有点恍然大悟,“李子男这拍马屁的。”随即又接着端木征的话反驳,“端木佑都要对我爸不利了,我还避什么嫌啊?”
眼神闪了闪,端木佑也知道了锦安的存在?!端木征想到锦安可能的身份,“锦安死了这么多年,都能安然无恙的又活过来,证明他不简单,端木佑怎么能撼动他。”
这本是安慰的话,可因为措辞的关系,锦年听着不舒服,“如果不是你爸爸,我爸他也不用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了。”
这话确实,端木征不好反驳,可是看着锦年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眼看着因为不能平心静气的谈话而让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时候,端木征想自己先妥协吧。
于是走到厨房,伸手去拉锦年,却被她躲过去了,两只手就那么的僵在了半空中,人也跟着怔了一下,最后强行抱住锦年,“不要吵架好不好?”
祈求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脆弱,锦年也跟着难受,在他怀里默默地流着泪,身前的衣服渐渐地湿了,端木征只能更紧的抱着她,似乎别的什么都无能为力。
“我发现我不能把他当成是陌生人。”
锦年瓮声瓮气的话让端木征一僵,他指的是谁端木征知道。
这正是端木征怕的,而锦年的感情他也无可指责,因为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可以隐隐猜测的到,锦年的父亲做的是高大上的正义的事情。
而自己的父亲端木言就好像是邪恶的化身!
这种矛盾的对立让端木征感觉很棘手,即使那个邪恶的化身,是自己已经没什么期待的父亲。
人就是这么的矛盾,即使没了期待,端木征也没办法让自己不去纠结。
一想到最坏的结局,端木征就没办法冷静,突然的低头,粗暴的亲吻着锦年……
厨房的流离台上……餐桌上……沙发上……卧室……
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绝望……
只想就这样了吧……其余的一切纷争困扰都不去管,他们只有彼此就够了。
而端木征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当下听到汇报,端木佑就把锦安的落脚点告诉了端木言。
听了之后,端木言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端木佑说,“你确定锦安一直会在j市待着?”
“这……不能确定。”
端木佑发觉和父亲比,自己考虑问题还是过于简单了,“不过即使他走了,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让他回来,毕竟锦年在这边啊。”
他们不知道安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