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的端木言,听到儿子的疑惑,端坐了起来,双手放在桌子上,因为怒意,双手的骨节处一片青白,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暴躁,“上次你来的时候不是都说了吗,我再不清醒,端木集团就要被他们糟蹋完了。”
“那也是你之前先把公司带偏的,所以才越来越偏。”
没有理会儿子出口的嘲讽,端木征叹气,“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想要锦年的亲爹死,就是为了不让这些事情被爆出来,你该不会以为我现在还碰那些东西吧?”
这话真是出乎端木征的意料!
他有点不可思议,双手紧抓沙发的扶手,坐直身子,“你开玩笑的吧?”
瞥了眼端木征,端木言似乎有深深的疲惫,“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哪儿还有心思开玩笑啊,当初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锦年手里的股份,当然,我爱钱我不否认,我是怕大家把锦年手里的股份的缘由给扒出来了……”
不是不可思议,端木征是觉得有点震撼了,再次颠覆他的认知,“你知道锦年的父亲锦安是什么身份?”
“知道。”端木言闭了闭眼睛,点头,“阿翔是怎么了?见过他亲妈了吗?”
端木言的再次让端木征有点难以置信,“你知道……”
“我猜的。”端木言老谋深算的说,“不过看你的样子,我猜对了。”
什么叫老谋深算,端木征算是见识了,“那么既然一切都在你掌握,你主动在我面前承认你是装的意欲为何?”
“当然是借助你的力量弄垮杨怡悦,或者让她彻底出国,只要不回来就可以。”
原来是利用自己,端木征没抱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既然已经知道了端木言的目的,自己也不想再这边多待了。
“还有希望你能保住端木集团。”
在端木征即将要出了书房的时候,端木言有点语重心长的说,“端木集团是端木家几代人的心血,不要因为当初我一时的糊涂而毁了。”
说这话的时候,端木征转身看到书桌后面的端木言,感觉他是真的苍老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说的不爱不恨,可是实际上依然做不到莫不关心。
对端木征而言,答应了他就意味着承诺,端木征想到了锦年,所以不置可否。反正端木家的儿子多了去了,不差自己一个,所以他沉默着出去了。
经过端木翔房间的时候,端木征不急不缓的脚步有点慌乱,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敲响了弟弟房间的门……
“滚。”有点含混不清但是粗噶的声音,端木征知道端木翔这是喝酒了,可是推开门进去却发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邋遢。
满地的易拉罐和随处可见的酒瓶,房间好像是被砸过一样,所以都的东西都凌乱的在地上,而端木翔就坐在那一堆杂乱的东西中间,皱了皱眉头,端木征感觉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抬起腿踢开那些杂乱的当地方的酒瓶易拉罐,端木征找地方坐下来,“这是准备自暴自弃了?”
端木征推门进来的瞬间端木翔就知道了,虽然喝的晕乎乎的,但是也清醒了不少,他以为现在的自己不会再有和哥哥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了。
虽然端木征的语气还是不那么的和善,端木翔也不介意,摇摇晃晃的从地上蹭着靠到床边上,“不自暴自弃还能怎么样呢?连给你生命的人都能对你那么的狠毒,你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
端木翔这是知道了,端木征叹了口气,有点心疼弟弟,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想了想说,“难道你就在她替你规划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不然呢?”端木翔自嘲,可是却发觉端木征似乎知道了什么,抬起头有点疑惑的问,“你也知道了?”
“知道你母亲还活着,之前她住在我们家酒店的总统套房,我让人跟着杨怡乐的时候,顺便也听到了他们兄妹间的谈话,所以你的事情……”
咬了咬唇,端木翔又耷拉着头歪在床边上,“那次我车祸就是她设计的,你能想象得到我知道这一切有多么的震惊和难以相信吗?”
“关键是你自己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自怨自艾是没用的,除非你就跟着她跌进万丈深渊好了。”端木征有点恨铁不成钢,他认为自己的弟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虽然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有点难于接受,可是他却必须要自己走出来,如果他真的按照杨怡悦给他铺的路那样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有些话多说无益,端木征本身也无意说更多,瞅了瞅杂乱的房间,他说,“让人收拾一下吧。”
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哥哥的背影,端木翔继续拿起酒瓶喝……
出了大宅,端木征临上车前,又看了看大宅那气势的朱红色的大门,这里是他的家,可又不是他的家……
里面因为端木言引出的那么多的纷杂的事情,是不是就要随着端木言的“清醒”而结束了呢?
戴上墨镜,上了车,端木征没有着急开车,而是先给锦年打了一个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接她,锦年说不用。
既然不用,端木征就没去安娜那边,他转了个弯去了疗养院,本来是想问杨欣怡一些问题的,但是在疗养院却看到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身影和杨怡悦那么像!
虽然正面和杨怡悦的见面就是安安偷偷出来买甜点的那一次,可是他野兽般的记忆力让他很精准的认出了那就是杨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