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商洛大战过去了八个多月,在去年冬季冻死的‘花’草重新开‘花’,在那天失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说
杜畏在商洛扎了根,守在这个地方不离开,京中的人信不得,商洛又是个极重要之地,未等他恢复元气之前,杜畏要坚守在此处,偶尔能收到‘花’璇的来信,信里问他好,却只字不提少主和傅小姐的事,不提,便是没有任何音讯。
末族的毕苟和流七月也时常来信问,末族已是流七月的小天地,他们在那里要做什么,少主不关心,杜畏也不关心,他们二人过得好就行。
京城,京城‘乱’得不成样子,若不是还有胡膏这唯一的一股清流在,只怕早就要翻了天,皇帝好像不管事,由着他们闹去,杜畏明白,这是皇帝在历练太子方景梵,于‘乱’局中最能出英雄,可是方景梵真的有能力治好一塌糊涂的京城朝庭吗?天知道,杜畏不知道。
温琅回了祈国,以战死了方景城此等不世战绩稳稳立足于朝庭,十八小皇后出兵不利,大败于商洛少了几分威信,如此他地位更稳,听说现已领兵‘操’练,也听说他又补齐了他那两千人的‘精’锐队伍,依然是些长得漂亮又武功高强的兵蛋子。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或按部就班,或脱离轨道地进行着,并没有因为方景城和傅问渔的突然消失而有所停滞,抱着回忆和信念死死不放的人,不过是沉浸在痛苦和妄念中,坚信着奇迹一定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白雪早就化了,‘春’天都走了,这都快夏末了,这丰国早就翻了个天,祈国也听说出过不少事,但少主和傅小姐,依然是音讯全无,杜畏不过是听信了沈清让一句话,便死死撑住,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
沈清让那日演算了一整夜的罗盘,用了所有方法,他说,他们必定没有死去,如果死了,星象早就化为虚无了。
大家看不懂,但千洄看得懂,那两人的星象虽未化成虚无,但也跟虚无差不离了,一片晦暗。
沈清让一行人试过去天堑之渊底下,也依着水流方向去寻找,找来找去找到了一片海,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海是黑海,人人都知道黑海是比十万大山,天堑之渊更凶险的地方,了无人烟,他们沿着海岸线一个城镇接一个城镇地打听,可有遇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生得容貌俊美不似普通人,问了又问,打听了又打听,没有人听到过他们二人的故事。[看本书请到
过海来换货品的如大哥听了这些人的打听,连忙戴好了斗笠生怕被他们看见,等他们走了便赶紧架船回岛上,拉着方景城拍着‘胸’膛:“井小哥,大哥我够义气吧,看那些人吃穿只怕有的是钱,啧,你跟你家娘子舍得‘私’奔出来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真他娘有勇气!”
“多谢井大哥,只是这事儿我怕我家夫人听见了着急,还请大哥替我保密,下次我到山上猎了什么野味,一准留您一份。”方景城拱手说道。
如大哥一拍他胳膊:“说什么呢,看不起人是吧?大哥我是这样的吗?不过你要是猎了野山‘鸡’可以给我留一只,我家婆娘好这口。”
“一定,一定。”
方景城跟傅问渔两人数了数银子,要盘下街上那个铺子,加上装修进货的钱,约‘摸’还差个二十来两银,方景城说他想跟如大哥出趟海,如大哥不懂外面地界的行情,但是他懂,随便‘弄’一筐罕见的海鲜到外边,都能换回不少银子。
傅问渔笑着说好,给他备了些干粮随身带着,方景城拉过傅问渔圈在怀里:“我去个几天就回,不要太想我。”
“谁会想你,倒是你,可别想我啊。”
“我当然会想你,所以我会尽快赶回来,对了,回来后我们拜天地吧,这么久了也没正式成个亲,这样不好。”
“那我可要八人抬的大轿子,还要如大嫂当媒婆,你还得准备媒婆钱。”傅问渔笑道,抚着他衣服上的一处补丁,方景城往日里何时穿过这种衣裳了,他给自己买衣服倒是买得勤快,自己却没置办过一身好衣裳。
“好好好,我还要骑着马来,好久没骑马了,都不知生疏了没有。”
傅问渔心里轻声的叹,哪里会生疏,你就算在这地方再呆上十年,你也是城王爷,你从来都是城王爷啊,从来都光芒万丈的人。
风平‘浪’静地出了海,风平‘浪’静地上了码头,风平‘浪’静地找到了沈清让。
‘花’璇见了方景城,双膝一跪,泪如泉涌:“少主,少主!”
方景城拉她起来,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泪:“我又没死,哭什么?”
久别重逢,喜极而泣。
“她呢?她还好吗?”沈清让只见到方景城,却未见到傅问渔。
“她很好,我也很好,只是我不想再回到京城,也不想再管外面的事了,前些日子知道你们在找我,不想你们一直这么担心着,就来跟你们说一声,不用担心。”方景城坐下,好久没喝过如此雅致清香的茶,一时之间竟怀念岛上的黄米酒。
“好是怎么个好法?你的伤如何了?傅问渔她有没有受伤?我算尽天机,为何算不出你们二人的星象命盘?”沈清让急道。
“如你所见的好,她也并没有受伤,我们过着很平凡的百姓日子,虽然比不得以前锦绣,但胜在心安,算不出我们命盘更好,没有人记挂她是天之异人,我是京中王爷,如此是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