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显贞送行之时,方景城递了一个锦囊给他让他仔细收好,待他走远了再打开。
锦囊一开,颜显贞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忙将锦囊塞进嘴里生吞了生怕留下半点痕迹。
“少主,不通知毕苟和流七月吗?”花璇驾着马跟在方景城旁边,毕竟是去祈国那么大的事,蛛网杀手不启用吗?毕苟轻功好鼻子好,不带来吗?还有流七月手边财富无限,也是极好用的。
方景城摇头:“不,他们有别的事要做。”
在京中逗留了些日子,从商洛到京城,再从京城出商洛,路上又走了些日子,真正到方景城一脚踏出祈国边关的日子时,已经离那天中元节过去很久了,八月十五都过了,他每日都心急如焚,可有些事却不能不做,只有做好了,安排妥当了,他才能心无挂碍地去救傅问渔,不计一切代价在那个他乡异国殊死搏斗。
自古质子,有几个落得好下场了?
他方景城是整个祈国的敌人,他当年的不世战功实在太令人胆寒了,三万轻骑过桥,直攻池陵,一路打到了祈国腹地,若不是丰国京中皇帝传诏撤兵,天知道他这鬼神一样的人物要打到哪里去?对祈国的人而言,那半年来简直是恶梦,整日听说的便是少将军如何武功盖世了不得,如何用兵如神了不得,如何把祈国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了不得。
不世战神少将军,他简直是个恶魔,是整个祈国的敌人。且不说祈国朝中的官员,就连些平头百姓都将他列在必杀名单上,个个都恨不得除了他而后快,这样的情况下,方景城只身赴祈国,并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的事,更多的是疯狂。
杜畏的内心满是担忧,他不知道少主此去祈国有几分把握,或许一分都没有,温琅温太子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位手段古怪的小皇后难测其厉害,还有一个神出鬼没武功高得令人发指的面具人,不管是哪一个,对少主而言都大为不利,将祈国称为龙潭虎穴,半点错也没有。
“少主,前些日子收到信,沈国师他们已经到温太子府上了。”杜畏想起来说了一声。
“有没有问渔的消息?”方景城关心的只是这个。
“没有,温太子也四处派人在找,但始终没有那面具人的消息。”杜畏摇头,“不过倒是在祈国皇后那里有些动向了。”
“温琅不会拒绝我的条件的,毕竟,他可是祈国太子,不是吗?”方景城笑了笑,许久不见的温琅,他依然狡猾得像条狐狸一样,闻到好处与利益的味道就一定会往上冲。
一行四匹马,跨过了过路桥,路过那阴阳阵法的时候,方景城随意瞥了一眼,这鬼东西真是害人不浅,然后马蹄一扬,扬起尘土,踩过丛生的杂草和倔强的野花,他一脚踏进了祈国极南的边境之城,池陵,入了这里,便算是真正入了祈国。
而方景城一生中仅次于他少将军生涯的传奇故事,在这一日拉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