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膏,朕就是看中你的知时知势。”
胡膏陪着皇帝下了两手棋,千辛万苦不赢还得他输半子,陪得他龙心大悦了才走出宫门,家中娇妻妩娘备好了常服替他换下,摊开了笔墨等着胡膏说话:“告诉少主,一切都办妥了,不日圣旨就会传往祈国,快一些,我怕少主那边有危险。”
妩娘娟秀的字写满了末族的黑话,端了一杯茶,恭顺有礼如一位最常见的妇人一般,敬给从远方祈国来的商人,祝他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商人接过茶水,笑道一声:“老胡大人好福气,这个儿媳可是聪明伶俐又懂事。”
胡莱胡大人便抚着胡须笑着摆手:“哪里哪里,不过这儿媳的确比那儿子让人省心。”
商人笑而不语,举茶相敬。
“您从祈国来,可否向您打听个人?”老胡大人有些谨慎地问。
“大人但说无妨。”
“与城王爷同去祈国的有一位女子,姓傅,是老巧小友,不知您可听说过?”
“巧了,在下正是识得那位傅小姐的,大人放心,她一切安好,与少将军也很好。”商人目光微动,只听得贾老板说那位傅小姐是位奇女子,倒不曾想,她跟这位丰国的鸿胪寺卿也是忘年好友。
“那便好,多谢了。”胡莱大人悄然出了口气,那位少卿小将也该是很好才对,去到哪里,她都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温琅他盯死了整个蛛网的人手,又盯死了杜畏和花璇,更盯死了方景城与傅问渔,想要在祈国与丰国之间传信,那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因为多年的相处让温琅了解他们,对他们的行事手法了若指掌。
老方法不可用,自然要找到新的途径,也是幸运,之前方景城答应了贾瞒与丰国通商之事,他自己倒成为了这行商之事里第一个获利的人。
那些书与信,秘与旨,辗转流转在贾瞒与方景城信任的商户中,最后落在了方景城手中。
傅问渔与花璇说,长贤公主“盗军银”的事儿是长线,以后才能慢慢看出作用,这个线他的确是很长,长得到了丰国那里去。
白天的时候,傅问渔拉着花璇到处跑,说是要赶紧办事情,那时候方景城站在高楼之上,收到了一封来自边关商洛颜显贞力透纸背的信,傅问渔也收到了一封来自妩娘娟秀小字的信,一堆的黑话交给花璇翻译了一番,花璇一边翻译一边结巴,看鬼一般地盯着傅问渔:“你怎么办到的?”
傅问渔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嫩生生的俏意,抱着花璇转了两圈:“小胡大人诚不负我!”
无怪乎她开心,这是真正能让他们摆脱困境的东西,而且,附带着无数的天大好消息。
有关从外部打破此局的方法,傅问渔这里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方景城那儿,颜显贞大人的那封信写得那般决绝果敢,便是因为方景城在祈国要干事儿他实在大了些,颜大人他一生无所畏惧,觉得能陪城王爷这样疯一把,实在是一件极为快活的事情。
这两口子啊,关起门来认真琢磨起法子要害人时,是一对彻头彻尾的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