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日,大船运来了最后一批粮食,装上了最后一批铜矿,已经没有什么铜板了,只有铜矿可以倒卖,他们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立刻回去丰国复命,他们这次还有一件事要做。
六月初一,傅问渔清早起床,换衣净脸,亲自下厨做了些软糯香绵的小粥,等花璇起来看到时候惊讶不已,小姐已经许久没有味口好好吃东西,今日难得下厨,还吃了不少,她不免开心。
早餐毕,傅问渔拿出两封信给花璇,叮嘱她将圈了红笔的那封送去栾二千府上,另一封她等到下午时分自己再拆开来看,在那之前,不许拆信,若是拆了,她便再不认花璇这个朋友。
花璇连忙站起来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傅问渔:“小姐你这是做叙?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讲的?”
“你只需按说的去做,别的不可妄动,否则……”傅问渔停了一下,然后严肃地看着花璇的眼睛,“否则所有人都会死。”
“小姐!你有什么事,你先告诉我啊!”花璇急道,冲过去一把抓住傅问渔冰冷的手,“整个祈国就只有我在你身边,你如果有什么事连我都瞒着,谁还能帮你?”
傅问渔狠狠心甩开她的手,冷硬的神色说道:“你照我所说的去做,便是帮我。这封信你若是早拆了,我定不会再认你这个姐妹!”
“我……”
“你不是蛛网的人吗?我是蛛网半个掌事人,我的命令你不听吗?”
“我……是,属下遵命。”花璇捏紧两封信,狠狠点头,拱手行礼,标准的蛛网之人对命令的遵从方式。
“出睿陵城去,到那里再拆信,现在就走,什么都不要带。”傅问渔冷色说道,全然不像对花璇以前那般随和温柔的样子,眉目间尽是冰冷,就像是对一个最陌生的人一般。
花璇虽心有不解,可是她却不愿再让傅问渔为难,也不想让傅问渔操心,只得应下,多看了一眼傅问渔,然后道:“那小姐,你等我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原因。”
“去吧,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花璇的内心很是不安,总觉得傅问渔有什么事,但是却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傅问渔端坐在屋中,旁边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狠下心来才离得去
等到花璇走了有片刻,傅问渔起身,理了理一头雪白的长发,穿了件外衣,戴好了斗篷,独自一人离宫,她在这皇宫里是绝对自由的,出入自如,从来不需任何繁琐的程序,所以很是容易就出得宫去,看守皇城的守卫们已经习惯了傅问渔时不时出宫的习惯,也不多问,只是好奇怎么今日这白发皇后怎么跟她那形影不离的侍女前后脚出的宫,而不是一起。
傅问渔来到了常去见济善斋八商户的酒楼,昨日就与他们约好今日在这里有事要谈,席间畅谈莫不快活,最后一票铜矿生意他们赚了一大笔,感叹丰国的商人出手宽绰得令人发指,偶尔也会提及现在的物价飞涨,等着朝庭想办法把这乱糟糟的市场调一下,不然再这么乱下去,怕是连他们都算不得富商了。
听着他们在席间高谈阔论,傅问渔都只是笑,有人敬她酒,她说今日身子不便,不好饮酒,只喝了些清茶,闲谈中她说道:“想来各位应该还记得,这些粮食是我从丰国买来的吧?”
商户几乎已经只记得铜币的事,快要把傅问渔的初衷给忘了,这会儿听得傅问渔提起,才立刻说道:“记得记得,多亏了傅小姐多方周旋,才救下了祈国无数百姓,傅小姐菩萨心肠啊……”
“你们就不好奇,买这些粮食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吗?”傅问渔莫名问了一句。
几人面面相觑,这个他们还真不知道,只好问道:“敢问傅小姐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先前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将他杀了,这一回我想告诉你们,如果有人同样问起你们这个问题,你们该说的答案。”傅问渔微微沉着冷色的眼神看着这几人,为何同是商人,贾瞒能身清影正,而他们却满身铜臭?
几人被她的目光看得发寒,屏气静声听她讲:“若是还有人问起你们这个问题,你们便说你们也不知道,但看来往的船只是丰国朝庭的大船,船上的人也多是官兵衙役,你们只知道,这些粮食是丰国朝庭送来的。”
“这……这是为何?不是说这是傅小姐你的朋友,流七月流公子送来的吗?”有人不解,向流七月借粮和向丰国朝庭借粮,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太大了。
“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不管谁问起,一口咬定是丰国朝庭的粮食就行,若是敢说错别的话,各位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傅问渔面色含笑,而笑容中不带半分温度。
傅问渔的手段,他们的确都是知道的,不用出门便能掐算事情,一句不慎便要取人性命,不做半分留情面的事,也是这等手段,她才镇得住这些越来越膨胀的商户,否则以他们越来越多的财富,怕是早就不听傅问渔号令了。
所以当傅问渔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这些人显得沉默无比,后来才敢小声问道:“敢问傅小姐,会有什么人来问我等这个问题?”
“会有很多人,你们说对了话便能活,说错了,便是死了。”傅问渔脸上的笑意跟她眼中的厉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养了这么久的鱼,傅问渔没道理让他们在最后关头反水了。
“我等明白了,一定按傅小姐吩咐行事。”八商户拱手应下。
“别想着反悔,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