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摆弄药盒的手蓦地顿住。
“药味?”怎么可能!他成天精神百倍的,像是生病的人吗?“也许是王府里有人病了也说不定。”
“会吗?”白白半信半疑,“反正我真的有在二呆身上闻到药味啦。”
虽然它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药。
白白的话,白灵儿看似没怎么在意,却是真的搁在了心上,等莫长歌下朝来到店里,还没喝几口水,冷不丁就听她问起了这事。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药味?”白灵儿将大堂交给新伙计看着,来到里屋,往莫长歌跟前凑了凑,的确有闻到一股轻且淡的药材味。
狐疑的目光咻咻落在他身上。
一抹异色极快在他面上闪过,搁下茶杯,他抬起胳膊嗅了嗅:“有吗?大概是黎叔近日染上风寒,熬了些药喝这才沾上的。”
他的解释与白灵儿的猜想吻合。
“真的?那我取些灵泉给黎叔喝。”黎叔是府中的管家,而且和她有交情,怎么说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慌什么?你那东西可不能老拿出来,小小的风寒也用不上它。”莫长歌阻止了她,“杀鸡怎能用牛刀?大夫已经到府里看过了,并无大碍,你啊,就把这颗心塞回肚子吧。”
也是哦。
白灵儿若有所思地点头。
见话题被转开,莫长歌紧绷的背脊顿时放松下来,懒洋洋靠住椅背:“本王饿了。”
“饿了就回府去吃饭呗,冲我说做什么?”白灵儿伶牙俐齿地反问道。
“本王可是刚下朝就往这儿来见你,你连顿饭也不肯赏本王吃?”莫长歌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受伤,好似被她不解风情的话伤害到了似的。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亏待了他呢。
白灵儿有些恼,可看着他这副活灵活现的样儿,又有些忍俊不禁:“好啦,待会儿娘会送饭过来,你要是愿意,将就着在店里吃点,不愿意啊,自个儿回府里吃大鱼大肉去。”
“岳母亲自送来的饭菜,本王怎敢嫌弃?”莫长歌是打定主意要在店里赖着,过不了多久,礼部就会张贴皇榜,他还想给灵儿送上一份惊喜呢,又怎会舍得离开?
“你别老是岳母岳母的叫,娘现在还没当你的岳母,让人听见不好。”白灵儿见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就不舒坦,一盆凉水立马泼了过去。
莫长歌扬了扬眉毛:“本王乐意,要不,你拿针把本王的嘴给缝上,那样,本王就叫不出来了。”
卧槽,他能别说得这么血腥么?
白灵儿一脸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
“怎的,舍不得了?”某人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本王就只好接着叫咯。”
“……”她认输。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白灵儿哼哼两声,扭头就往屋外走。
莫长歌悠哉悠哉地把茶水喝完,这茶是她亲手泡的,可不能浪费,待到杯子见了底,他才拍拍衣袖挑帘出门。
店铺中有两三个熟客,且都是妇人,一见莫长歌那伟岸的身躯,精致且妖娆的面庞,双眼霎时窜起了红心。
好俊的人啊。
“砰!”灵儿用力将药盒搁在台面上,笑容满面地道,“两位,你们要的药已经包好了,一共是十二两银子。”
“诺,拿去。”妇女一边结账,一边还不忘多瞅莫长歌几眼。
这么俊的人,多看看洗眼啊。
白灵儿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几下,饱含醋意的眼刀咻地往莫长歌身上扔去。
好好的,他出来做什么?没见影响自己做生意么?
察觉到她的注视,莫长歌竟侧目冲她抛了个媚眼。
真是够了!
白灵儿立马收回视线,板着脸将依依不舍的客人送走,然后冲莫长歌勾勾手指头:“来,咱们好好聊聊人生。”
“好啊。”莫长歌似是没看出她笑脸下隐藏的危险,笑吟吟应下了。
笑脸哗啦啦变得粉碎,她怎么就忘了,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两人一个眉眼含笑,一个面带怒色,诡异的气氛让一旁的伙计下意识抖了抖身体,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仍是决定继续做隐形人。
王氏拎着竹篮子离开黄玉斋,想来铺子里送饭。
刚穿过集市,就见好多人急匆匆往城门口围拢过去。
“快走啊,听说城门那儿又有皇榜张贴。”
“不晓得朝廷这次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
听到这些话,王氏也有些好奇,拐了道跟着百姓往城门过去,想瞧瞧热闹。
城门下,士兵威风凛凛地在告示牌两侧站岗,那儿已围了不少人,王氏只得站在后边踮着脚尖往里边看。
“上边写的啥呢?”
“好像是一门婚事。”
“是给十王爷和白家嫡女赐婚,这白家嫡女不就是美容店的小老板吗?”
议论声从人群前方传来,王氏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中竹篮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正午已过,白灵儿仍未瞧见王氏的身影,她站在店门前的空地上,往安定街张望。
“娘怎么还没来?”不太对啊,往常这个时候,娘老早就该到了。
“莫要着急,府中的隐卫理应跟在岳母身旁保护,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莫长歌信步走到她身旁,低声宽慰。
如果他料得没错,这个时辰,皇榜应当公布了,岳母怕是瞧见了榜文,才会耽误了送饭的时辰。
话音刚落,安定街头就出现了王氏的身影。
灵儿双眼一亮,忙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