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设想过第一天开张,生意必定红火,只是,就算她做过最美好的幻想,也仍是低估了镇上女人们对容貌的在乎程度。
从下午到夜半,她竟忙到连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不止是她,便是白祁耀和刘孜,也是同样的。
“这是找零,请您收好。”她笑容满面的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揉揉发酸的嘴角,叹气道,“真累啊。”
刘孜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你这话要是被那些为生计发愁的人听到,定会惹来嫉妒。”
累?瞧瞧这日进斗金的生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灵儿冲他抛了个白眼:“你知道啥叫痛并快乐着吗?我现在就很附和这种心情。”
“我说不过你。”刘孜赶紧示弱,论口才,他远不是白灵儿的对手,在她跟前吃亏过无数次,他这会儿见好就收,不再戏弄她。
“爹,你别扫地了,这事儿我明儿早上来做,你啊,先和刘大哥去吃饭,我还得去一趟知府府呢。”白灵儿瞧见白祁耀正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立马抢了他的活,“今儿累了一整天,你快回村歇息去吧。”
“你要去知府府?”白祁耀微微皱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去也行,你一个姑娘家的,半夜三更,万一……”
“没有万一,你就放心吧,镇上随时有官差巡逻,能出啥事?再说了,白天我和知府大人约好,今晚要去拜访知府夫人,爽约怎么行?”白灵儿好说歹说,才说服白祁耀先行回村,但他却嘱咐刘孜,陪同她一道前往知府府。
到底白灵儿是个女子,若无人陪同,还不知道这事儿得被传成什么样。
给木门落了锁,白灵儿这才与刘孜一道,朝知府府走去。
夜色漫漫,街头少有路人经过,白日的繁华被清冷取代,唯有隔壁的花街,依旧热闹非凡。
“地里的药材快收成了,明天我带些到药铺去,你明早早点来看店,这几日生意应当会很不错,你顺道给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人,雇上一两个,打打下手。”店里光靠他们俩忙不过来,爹要管新房重建的事儿,娘和宝儿最近也得待在村里,白灵儿思来想去,还是想再多聘请些工人帮忙。
“行,这事交给我来办。”刘孜点头应下。
“你也得注意着点,我怕白家人会再来闹事。”白灵儿凝眉说道,她真是有些怕了这帮极品亲戚,虽然有知府的命令在前,可大房这些人会不会眼红店里生意火爆,前来闹事她说不准,小心点总没错。
刘孜也知道这个理,很是赞同白灵儿的防范之举。
“说起来,你一个小丫头心思竟如此细腻,倒不像是农家人该有的。”他喃喃叹道。
打从在王家住下,他一直觉得白灵儿颇为神秘,她的言行举止不像普通的农家女,更像是京城中心思缜密的深闺女子。
“这叫天赋,你羡慕不来的。”白灵儿眸光忽闪,有那么小小的心虚。
两人说说笑笑间,已来到知府府。
家仆早早就得了信,见她到府,便开了门引她入内。
知府府院墙高耸,红漆灰墙很是庄严,院内景致清幽,很是别致。
入了厅中,换下朝服只着轻装的知府与夫人坐在堂上高首,他热情的接待了白灵儿,把她奉为座上宾。
“大人,民女想与贵夫人单独聊一下,不知可好?”寒暄后,白灵儿主动提出与知府夫人独处。
知府想了想便答应了,还特地差人为她们引路,前往厢房,刘孜则留在厅中,女人家说话,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便同去。
“夫人,”进屋后,白灵儿露出和善的微笑,态度谦逊,却并不卑微,“我能看看您的脸吗?”
知府夫人面戴纱巾,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眸子,想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是不自信,才会有此举动。
“好。”她点点头,将面纱取下。
那张脸棱角分明,带着女子少有的凌厉与英气,一块红斑从左眉处覆盖至下颚,闪烁的烛光下,如鬼魅般狰狞、可怕。
白灵儿早有心理准备,没被吓到,她仔细的看了看红斑,这不是胎记,倒像是中了什么毒。
“主人,她一定是还没出生就被下了毒药,出生后,余毒未清,才会凝聚在脸上,变成红斑。”白白一眼就看出知府夫人中过毒,它是灵泉空间的守护兽,熟知毒药,一份药是否有毒,光靠闻,就能分辨出来。
白灵儿没把这事告诉知府夫人,如果她说了,怕会引来猜忌。
“你……你能治好本夫人的脸吗?”知府夫人张秀芬拧眉问道,很是怀疑白灵儿的能力。
她看过无数大夫,便是宫中御医,曾随驾来到黄花镇时,知府也替她请来看过,群医束手无策。
多年来,她恨过,失望过,甚至早已死了心,可当她听老爷回府说,有人或许能治好她的脸,她再度重燃了希望。
白灵儿自信点头:“可以,夫人,您的脸并不严重,我学过医术,而且炼制出了一种灵药,第一次擦拭,作用虽不大,但只需一两日,理应就能让您脸上的红斑淡去些许。”
“真的吗?”张秀芬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眼眶含泪,“你真的可以……”
她高兴,又害怕,怕这又会是一场黄粱美梦。
“是真的,我向您保证,不出半年,红斑定能全部散去,您的容貌也能恢复正常。”白灵儿反手握住她微颤的手指,斩钉截铁的说道。
知府夫人原本有些怀疑,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