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田埂上,手扶着枯死的树苗,看见鹿鸣转身看我,认为他有话要对我说,只好也朝前走了几步,蹲在了鹿鸣的身旁,伸手拔下一根地上已经枯死的马尾巴草,我在嘴里来回咬着,问他说道:“鸣哥,怎么样?我猜你已经看出些许名堂了吧,这个地方很凶吧?”
“呵呵!你也知道凶啊!?你知道凶还买它干什么?这么死贵!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别卖关子了行不行?”鹿鸣冷“哼”了一声,用肩膀突然用力一顶我,有一些埋怨的意思。
没有预防的被顶了一下,我脚下重心立刻不稳,差一点掉进这挖出的大坑里去,急忙反射性的用手扶住地面,忙拍着自己的胸脯,异常虚惊道:“妈的,吓死我了!”
“快说快说,别老让我催,我可没那个耐心。”鹿鸣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仔细的观察起来我找的这块地来,嘴里还不停的“啧啧啧”着。
正值我将要开口之际,身后打远处一阵三轮车“突突”的开了过来。
三轮车很潇洒,屁股后边冒着黑烟,原地绕了半个圈儿,停在了我和鹿鸣的不远处,本来土地就干燥,这一下瞬间鼓起了一大片的尘土,我忙冲着车上的两个人挥手示意,用衣服捂住鼻子大声去喊道:“老乡,你咋才来,你们这都晚了半个多小时了!让我们等了大半天!”
那两个人从三轮车上蹦下来,小跑着来到我跟前,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递到我手中,然后他忙擦着额头的汗,解释说道:“兄弟,这可不能怪我啊,你要求太多了,我们俩折腾了半天才算弄齐全,这不立刻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路上碰巧还有查车的,这不才晚了这么一会儿……”
“好好,来了就好,废话呢咱就别在多说了,时间已经耽误了,抓紧的吧!就是这个坑里,你和你哥们赶紧的架机器,动作也麻利点,给我打一口二百米的深井,成不成?三个小时的时间够不够?”我指着坑内,对着那个打头的老大哥说着我的要求。
他一边忙点着头,用脚跺了跺土面,查看松软度,嘴里也满口称是,回答我说道:“成,没问题,兄弟!”
说完这话,他就跑到三轮车旁边,和他的小伙伴去搬弄机器去了。(
我瞅了一眼手表,三个小时之后差不多六点一刻,马上快要到天黑的时候了,时间差不多刚刚好。让他们一搅和,我竟然忽略了鹿鸣的纯在,把他当空气一样,我独自找了个不算很脏的地儿盘腿一坐,开始检查他们给我带来的篮子,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鹿鸣这下更加茫然了,注视了一会儿他们打井,觉得挺无聊的,便跑到我旁边一同坐了下来,开始看我从篮子里掏出的东西。
很大一部分是锡纸做出的银元宝,或者金元宝,一看就是寿衣店里买来的,还有名片夹在在里面,还有一些是画符箓才用得到的竹纸,上面已经被画上了符箓,他反复翻看了好几样,越看越是糊涂,只好拿起一叠竹纸握在手中,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问道:“丁向前,你小子干嘛呢?玩上瘾了还?”
我脑袋被敲了这一下,才回过神儿来,刚才正说要解释给他听呢,手里一忙活给忘记了,只好立刻开始给鹿鸣解释说道:“鸣哥,我这是要造个空坟,为张鹤圆立个青冢。”
“青……青冢!?”鹿鸣不敢相信,补问道:“我,我没听错吧!?”(注:青冢,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其他的树木,植物都枯萎了,这个坟头上仍在一直冒着青草,四季如青。)
“鸣哥,你没有听错,我打这个两百米的深井,只用一次,到时候将这口大坑放满水,然后把这些纸元宝撒进去……”我正在讲着我的计划呢,突然被鹿鸣打断了。
鹿鸣恍然大悟的连“哦”了两声,低声喃喃:“我懂了,你小子玩的挺邪乎的,这种法子都能想的出来,你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我连忙鼓掌,看来我们两个都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这个法子我是通过别人结阴亲想到的。”
“阴亲?我有所耳闻,现在这生意挺火的,女少男多,价格也很高。你给我讲讲吧,你小子瞒着我的事儿肯定不少。”鹿鸣一边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拆封的香烟,熟练的撕开,抽出其中两支,夹在耳朵上,把剩下的一盒扔给了正在打井的那俩哥们儿。
“这是前一段时间的事了,一个姑娘她长的很俊俏,二十多岁出头,可是不幸去世了,具体原因不太清楚,那个女的又是少数民族,族里的规矩一直都是土葬,便没有火化,直接埋到坟地里去了。后来过七的时候,家里人去坟头烧纸,却发现坟土被人动过!这可忌讳了,只好请人开棺检验尸体,你猜怎么了?”我说道这儿,朝鹿鸣卖了一个关子。
鹿鸣听的也是很投入,叼在嘴里的香烟都没有点着,他一口说道:“还能怎么样!尸体没了呗,被人家挖走了,你想啊,既然是阴亲,这个姑娘二十多岁,很值钱的!当然会有人去挖!”
“没错,尸体的确不见了,棺材里只留了一身那个女人的衣服。家里人肯定明白啊,一定是被人挖去接阴亲了,却又不敢声张,毕竟说出来不好听,只好私下里到处去盘查,去打听,几乎把附近乡镇上十里八乡的坟都查了一遍,最终在附近的一个村子找到了可疑点。那个人也已经死了五六年了,是一座孤坟,平白无故的坟头却被翻新了,于是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