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还飘着鹅毛大雪,放逐世界竟也会下雪么?记得我们连下雨都很少经历,同时那雪是……深红色的。
大地也是红色的,鲜血的红。偶尔散发出一抹淡金,那是一堵高墙,从荒野中延绵出去数十上百公里,竟有些类似长城!
沸金属真是种了不起的东西,可以拿来战斗,可以拿来当做仆人,甚至立花訚千雪当初的渡江战,曾让无数金属种架起桥梁,此刻又建成了长城。
往山坡上一丢。就是座城堡,在荒野中一排,就是堵长城。虽然金属种曾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但不得不说这玩意神奇极了,也方便极了。
此刻的亚洲,各大金属种城市已完全消失了,全部跑来了西伯利亚铸造城墙,那一道道铁血防线,虽然此刻的西伯利亚,那些城墙已崩塌了近半。
一处残砖断瓦的缺口中,唐宋像条被打断了脊椎的癞皮狗,趴在那动也不动。
有多少人还记得唐宋是谁?那个曾经陷害过立花訚千雪的精锐将级。
唐宋并不是什么好鸟,那阴险的性格。不仅敌人讨厌他。就连同伴都不太喜欢他,当初他甚至让部下险些吃掉了立花訚千雪,当女人刚刚被我毒害时。
但越是他这样的家伙,在战场中活得就越久,而且就连他这样的家伙,最终都没有离开天王,人渣性格和忠诚与否似乎并无关联?
那句没有了王,帅也就再不是帅,就是唐宋说的。
虽然此刻,唐宋已趴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了,又一名精锐将级走到了他的身边,还伸脚踹了踹他,唐宋都毫无反应。
“连你都死了?”一声诧异的询问。
“滚。你死我都不会死!”一声微弱的反斥。
那将级撇了撇嘴,幽幽的坐在唐宋身边道:“那就……只剩下我们俩了吧。”
只剩俩是什么意思?唐宋的心情有些下沉,艰难抬头四面环顾,他记得常昊就在靠南边的另一侧城墙上死守,之前还过来问他伤的如何了。
“常昊死了,是巴顿!”
那楚狂和雷鬼呢?那两个家伙的实力非常了不起,排名仅次于唐宋。
“都死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或是哀叹。
这些将级都从未出现过,但这些名字却并不陌生,还记得当初我用这些名字诓过因陀罗部下的一名哨兵,然而此刻都……
这些都是天王麾下最强的几名精锐将级,如今却只剩下两名,唐宋和另一个名叫干将的家伙,至于普通将级?更是死伤无数。
唐宋环顾着那损毁数处的沸金属城墙,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数具尸体,或是直接化为了鲜血和碎肉,心中,有一股绝望感在蔓延。
“还有几个活着的?都吱个声。”
“吱……”几声懒洋洋的回答,却只有一只手从废墟中伸出来挥了挥。
“一群兔崽子。”唐宋笑骂,又眼珠转了转突然怪叫道:“王?您何时回来的?”
唰!那废墟中,一大群‘尸骸’突然蹦了起来,那仿佛幽灵般的步伐,又层次不齐的排列成了队伍,气氛紧张且兴奋。
虽然,天王并没有回来,当发现某混蛋只是在用王的名义忽悠大家时……
“靠!你这混蛋,信不信老子吃了你?”
“妈的,精锐将级了不起?大家分尸了他!”
怒斥声连绵不绝,那些‘尸骸’又重新倒回了地上,城墙上再次只剩下唐宋和干将。
那一幕很奇特,就仿佛大家都早已死了,但只要听到王,就会不顾一切的从地狱中爬回来,又或者只要敌人再次攻上来!
荒野中,响起了脚步声,外来生物特有的沉重步伐,唐宋和干将的表情微僵,又连忙扶着城墙挣扎爬起,而身后的那些‘尸骸’则……
就仿佛一滴滴水,在血泊中蠕动,又艰难的汇聚成河,哪怕再无浪涛,哪怕再不澎湃,只剩下那一双双满是血污的眼睛,闪烁着坚定和决然。
“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王?”唐宋涩声问道。
干将无法回答,他很想在死前见王最后一次,哪怕只是一抹微笑,一句鼓励。
但他又不希望王赶来这里,毕竟敌人越聚越多了,此刻只是巴顿麾下的外来生物在强冲他们的铁血防线,可紧随其后,欧洲的王级就快赶来了,非洲那边怕是也快了。
整个世界的王级啊!就连王都不可能赢吧?
所以他们的这场死守,几乎是没有希望,也没有明天的。
但没有谁后退,更没有谁放弃,哪怕他们耗尽生命,也只能为王多守住一点点的时间。
哪怕战斗开始时,巴顿曾扯着嗓子大喊,投降不杀!
“滚,你这傻缺竟想收编天王的麾下?脑子被驴踢了?”
那一声声的斥骂,连王级的巴顿都涨红了面孔,但其实他是真心想收编。
巴顿收编了好些因陀罗的部下,虽然那都是天王不要的,巴顿曾经是王级中势力最弱的,连贝尔蒂娜都能完虐他,但巴顿总感觉……
有了因陀罗的一些部下,如果能再收编一些天王麾下,那他就一举崛起了!
可惜,他脑子真心是被驴踢了,但凡外来生物都知道,天王麾下的忠心程度,是其余王级势力无法比拟的,更何况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
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外来生物也是一样,天王那一场场几乎不败的战绩,跟着他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跟着巴顿能搞毛?
巴顿怒了,毕竟他是王级,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