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沉的一番谈话还是起了作用,至少许建青没再来找麻烦。--
雯雯听汪玲说他被派到内‘蒙’去了,临走前夫‘妇’俩没少跟梁沉闹。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梁沉那个二姐,闹起来那就是撒泼,对自家人不客气,在外头却是个没什么本事和底气的纸老虎。老公在帝都‘混’得有滋有味突然被发配到那么远的地界儿去了,她心里会舒坦才有鬼。
可想而知梁沉会有多头疼。
汪玲非常感谢雯雯,悄悄告诉她许建青特地来过,把那些照片还给她,蔫头搭脑地说留底已经删了,今后她爱上哪儿上哪,不再限制他。
他大概以为汪玲还会跟他有点感情,或者为了钱财会再跟他藕断丝连维持一阵子,殊不知她简直开心得犹如重生,恨不得原地转圈欢呼。
她感念程雯雯的好,不想去别的地方,就留下来帮她。美容会所的生意很快上了正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程雯雯还来不及松口气,又要忙着六月‘春’开业的事情。邱夜肯帮她,她底气又更足了一些,只是除了厨房,还有太多需要协调的方面,每天依然是忙得头晕脑胀。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过于轻率地放弃了学业,最应积累知识和谋生技能的黄金年纪她却嫁人生子,有朝一日再拾起来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财务、营销各方面的知识都需要补充。
于是她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等餐馆也开起来,她就‘抽’时间去上课。
邱夜见她买书,说道:“现在高考不限制年龄,你以前成绩不错,为什么不干脆再重新考大学?”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成绩不错的?”
他顿了一下,“你不是说你l大肄业吗?考进那里的,成绩肯定不会差。”
程雯雯叹口气:“以前是还可以,但不是那种心思全放在学习上的好学生,基础不够扎实,再要回头努力就难了。而且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考大学的。”
“别给自己设限,你应该知道人生可以有很多可能‘性’。”邱夜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但每个阶段的目标和重心都不一样。我现在要不要学历无所谓,只想多充充电,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也是一种方法吧!”
邱夜没再吭声,他知道她现在生活的重心就是手头的参观和美容会所,还有就是嘉嘉,其他的她还真不是那么在乎。
她很实际,已经没有那么多‘浪’漫浮夸的期盼和想法。
六月‘春’重新开业,连名字也换了,叫莲公馆,六月‘春’本也是莲‘花’的别名,这么一改倒是更‘女’‘性’妩媚了一些。
知情的人都传说原来的老板娘离婚分了一大笔财产,财大气粗地自立‘门’户了,前夫挂上去的匾额当然取下来踩在脚下。
梁沉听了神‘色’莫测,下属小心觑他脸‘色’,“梁少,‘花’篮还要送吗?”
“送,当然送。”他微微眯眼,隔着夜店的玻璃看向不远处那栋好久没有亮灯迎客的小楼,“不仅要送,还得送最大的,免得人家说我刻薄前妻。”
他对别的‘女’人也有这样的好脾气和手笔,红颜知己开个服装店、咖啡馆什么的,他都派人送‘花’篮、送蛋糕,务必搞得热热闹闹的,方显得他大方阔绰。
程雯雯这里……虽然没他‘操’心的余地了,但他看着‘门’外那舞龙舞狮的热闹劲儿就不称意,送个大‘花’篮给她膈应膈应她也不错。
程雯雯看到他送来的‘花’篮果然脸‘色’沉了沉,下巴朝一旁角落点了点,“扔那儿吧!”
要不是考虑到今后跟他的还得做邻居,要维持个表面的和气,她真恨不得叫人直接就把‘花’篮给拆了。
邱夜在厨房大显身手,忙得不可开‘交’,没空跟她一起应付这些人情世故,否则他大概又会劝她稍安勿躁吧?
‘挺’奇怪的,有他在身边,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不知不觉她在遇到难题或者窘境的时候总会想——如果邱夜在这里,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开业要热闹要喜兴,也是邱夜给她出主意,舞龙舞狮这样传统喜庆的节目其实跟莲公馆里面的中国风十分搭调,一层酒吧静谧又神秘,灯光全亮却充满时尚和现代感,二者形成鲜明反差,食客一定非常好奇。
现在看来他说得没错,这开张首日就楼上楼下坐得满满的,‘门’庭若市。只是她来回应酬那么多人,脸都有点笑僵了。
她请了乐言和何薰他们,一来充充场面,二来也是为了感‘激’她们当初给她那么大的帮助,甚至可以说是救了她的命。
她大声说话、大口喝酒,自己也觉得自己聒噪,可‘操’劳那么久好像也就为今天有这样的效果,又有些高兴、‘激’动,百感‘交’集下一心证明自己,很容易就喝高了。
她酒量好,不上脸,就是觉得胃里难受,翻江倒海似的。送走了乐言他们已经很晚了,她是打算叫‘侍’应生准备打烊的,刚开业就得来点饥饿营销,营业时间不用到太晚。
可是木质的楼梯又噔噔上来一拨客人,是梁沉和他的几个朋友,那个林娆也在,看来是跳完舞、喝够了酒要吃宵夜来了。
她并不觉得意外,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了解梁沉,分走了他的店,杵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做生意,他上‘门’找碴几乎是必然的。
刚刚送个‘花’篮来,只是开胃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