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塔般大汉昂然推门而入,怒视着周楚枫,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大校军衔。
龙江乐了,拍了拍手上鸡腿亮汪汪的油迹,跳下病床,一把握住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欣喜道:“洪刚大哥。”
夏玉儿脸色羞红,想起了那晚坐着洪刚直升飞机,连夜逃回京都的情景,那天也不知说了多少气愤的话,把龙江批的体无完肤,都被这位舅舅手下第一猛将,听了进去。
如今她巴巴赶来,送鸡汤伺候病床,岂不被人家笑话。
一想起当时洪刚和几名特战队员满脸古怪的脸色,她愈发羞涩。
“洪叔叔,你来了。”夏玉儿话一出口,看到龙江嘴角一抹坏笑,马上反应过来,无形中,被这坏蛋占便宜了,气得她狠狠伸手,拧向龙江腰间软肉。
龙江笑意更浓,反手偷偷捏住了夏玉儿小爪,两人各用一条手臂,躲在龙江后背,偷偷斗法,玩的不亦乐乎。
两人近乎打情骂俏的举止,深深刺激了周楚枫。
见夏玉儿一只白皙似玉的手掌,就在眼皮底下,被龙江悄悄摸弄,自己打飞的满华夏追人,花了快百万了,可怜一只手指甲都没摸过,周楚枫心里大为不忿,又气又嫉,脸色涨的通红,龙江满身刺猬,玉儿更不敢惹,一肚子火气没有发泄,对准洪刚喷了出去:
“这位大校,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要让你知道你对谁说话,我爸是北河省一把手周加仪,我爷爷是国务委员周……”
没等他说完,洪刚挥挥粗大的手掌,不耐烦摇了摇头,看也不看他,粗暴打断:“别说了,你爸是你爸,你爷爷是你爷,我是我,龙江是龙江,这些都不挨着,你说那玩意和我一分钱关系也没有。”
瞪着吓人的眼睛,他放开龙江手掌,转过头,向前走进一步,额头几乎抵到周楚枫头顶,俯身低头道:
“小子,我警告你,龙江是部队现役军官,当着我的面威胁一位野战军特种部队现役军官,我完全可以抓了你,甚至,毙了你!”
周楚枫吓的后退,几步后背顶到了病床床沿上,指着龙江,尖声叫道:
“为了他,这个啥也不是的民工小屁孩,你敢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你不就是一个破大校吗,有什么了不起?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让我三叔扒了你的军皮?”
“什么,破大校?小屁孩?”洪刚老脸一红,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鼻子喷着粗气,挽着袖子,握紧拳头,嘴巴肌肉条条蹦起,看样子要来把狠的!
忽然,病房门呼啦推开,一个晴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阳沈军区的周司令,什么时候有权力扒话要负责啊!”
一位扛着少将军衔的中年将军,带着几名部队年纪不一的军官,背着手,满脸威严走了进来。
登时,室内满是军绿,金灿灿的星星、豆豆闪耀,晃迷眼睛。
见到为首将军,周楚枫心脏一缓,吓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
刘安邦将军,那位华夏鹰派著名的将军!京都卫戍区副司令,大军区待遇的最年轻将军!
竟然是他,听口气,肯定听到了刚才自己说的狠话。
“你是周家哪位小伙子?说话挺冲啊!你想扒刚子的军装?你知道洪刚大校身上挂多少军功章吗?”
周楚枫嘴唇哆嗦了,脸色又青又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刘将军问一句,他就向后靠一下,直到一屁股坐到了床板上。
一想到有可能丢了周家脸面,勉强支撑着想站起来,可惜满脸惊色,无法掩饰,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双腿的恐慌,坐了下去。
“刚子,脱了军装,给他看看!”
洪刚立正:“是!”几下扒掉夏季军装上衣,露出黑猩猩般虬结肌肉,上面布满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
夏玉儿害羞地扭过头去,不敢直视。
龙江我靠一声,没想到洪大哥身体,如此伤痕累累,心里琢磨,哪天有时间,一定替他好好医治。
“刚子,报伤!”
“是!上身一共231处伤痕,累计跨度21年,参加大小战斗243次,特别行动278次,国内行动161次……”
“好了,穿上!”
刘将军背着手踱步到了周楚枫面前:“站起来,有能耐说硬气话,怎么没能耐装硬骨头!”
周楚枫愈加哆嗦,两条腿战战兢兢,可惜努力几次,在将军强大的气场面前,依然失败,最终如死狗般坐到了床上。
“洪刚为华夏国战功累累,是国家特等功臣,我现在就给周司令打电话,问一问他,想扒了卫戍区特等功臣的军装,是他的意思,还是周家的意思?还是军委的意思?”
周楚枫吓傻了,每想到一句斗气的话,将军会这样认真,他脸色发白,满脸苦涩,连连作揖求情:“刘叔叔,我错了,我说错了,你老人家千万别给我家里打电话,千万啊!”
价值巨万的白色西装压出褶皱,领带歪了,头发乱了,冷汗顺着脑袋淅沥沥细流般流下,他彻底熊了。
刘将军不理会满脸狼狈的周家公子,转头见到活蹦乱跳的龙江,满脸怒色登时转喜,疾步走了过来,双手握着龙江的手不放,拍着肩膀哈哈大笑。
他越来越佩服当初的自己眼光。
灵机一动给了这家伙一个军官证件,如今这个小家伙太给力了。
刘老苏醒,而且彻底醒了,全身上下肿瘤被摘除一空,全部的辅助机器都撤掉,尽管仍旧处于观察阶段,治疗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