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跟在长孙璃落身后的胜子见此,一甩拂尘,朝那女子道:“大胆!”楚襄绣面上云淡风轻,却是微微屈膝行礼:“臣女见过殿下。 ”哪知,长孙璃落未叫她起身,只是接了胜子的话:“的确是胆大。”一语落便离开。
长孙璃落离开。楚襄绣勾唇,她终于引得他注意了,不是么?
而离开的长孙璃落却是对胜子道:“去查,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到的瑨国!她同本宫的那丫头不对付,若是让本宫知晓她敢害本宫的丫头,本宫要让她只后悔生成了人!”
胜子躬身道:“是。”
长孙璃落离开,这边,楚襄绣将将起身就听得身后有人道:“殿下?哼,他那样的人也配让人叫做殿下?”
楚襄绣转身行礼:“臣女见过八王爷。”
“哟,本王道是谁,原来是你啊,宋玉瑶!怎么,赶着去倒贴,贴不上我五哥又来贴我四哥了?”
“王爷说笑了,殿下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臣女一介女流,怎么敢对殿下们有着非分之想?”
“哦?本王瞧着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上赶着去倒贴我那太子四哥,却对本王的其他几个兄弟看都不看?”
“王爷真是会看玩笑,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又岂是臣女们能够痴心妄想的?”
长孙无言上前一把攫住她下巴,俯首几乎与她脸贴着脸,声音十分狰狞:“这自然不会是你们能够痴心妄想的!他那样的人是没有心的,他没有心,宋玉瑶,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不如改投了本王的怀抱。”话落,他一把甩开她,险些将楚襄绣摔个跟头,拂袖哈哈大笑而去。
楚襄绣停在原地,袖中的手紧握着拳头,这个长孙无言!
见周围没人看着自己,楚襄绣快步离开,却在经过一道小径时闪身进了假山后。
落九见她离开,眉头深深蹙起,却是隐匿了身形藏进花丛中。
“东西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小姐。”
“很好,将东西给我,你从后门离开,记得机灵些,莫要让旁人看到了。”
“是。对了,小姐,大少爷说今日太子殿下应当会与男宾们一起在前院中,可能不会到后院来。”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记得从赶紧离开,你在这留着只怕是会给人抓到把柄。”
“是,小姐,奴婢这就离开。”假山后,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厮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到这方,直直朝着花径的另一道而去,脚步匆匆,险些刮倒脚边的花盆。
须臾,楚襄绣仔细听着假山外没了声音,这才自假山后小心翼翼地出了来,腰间却是多了个香囊。
楚襄绣离开,花丛中黑影一闪,落九也跟着离开。
另一旁,前院男宾那一处,长孙璃落端坐上首,听着落九传音入密的话,手中盖碗茶盏轻轻一扣,又将头转去了另一边,却是看着进得厅来的长孙无言。
“臣见过太子皇兄!”
“平身。”仍旧是与平日一样,长孙璃落连人都不看,只把玩着自己手中扳指,将人无视到了极点。
长孙无言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好在厅中无人注意到他。
“臣弟府上新开了个湖,精致倒是不错,不若此时臣弟请皇兄与各位公子一道去看看?”
“走罢。”长孙璃落放下茶盏,当先起身,直直走在众人前头。
长孙无言又是气得胸间一口老血在翻涌。
后院湖中,女眷待在一处,忽听得有个管事娘子模样的妇女前来,细细将前院的事说了一道,众人立时起身同方才前院男宾一样,理衣冠的理衣冠,整鬓发的整鬓发,就是这般,见着长孙璃落当先过来,青黛正与楚轻玥在一处玩闹,并未发觉前院男宾的到来。
两人说着说着便开始玩闹起来,又是青黛伸了手去挠楚轻玥,却被楚轻玥反手一把捏在手中,原本是想要轻轻一推她,不想被青黛挡了回去,而她自己却是站在亭中台阶上,想着自己要使力,又突然想起自己是个众人眼中的病秧子,想要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身子朝后仰,眼看着就要滚落台阶,隔得远了些的常夫人见着,面色一变,脱口喊道:“笙儿!”
就在楚轻玥觉得自己要倒在地上,紧闭了双眼口中暗骂一声:“他大爷的,爷今天点儿背!”却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手将自己腰肢紧紧箍住,紧接着她身子被人一转,她自己又被翻了个面,面朝里头,撞在一个人胸膛上,撞得她鼻子微微发酸,眼泪都要掉出来。
“站稳了。”清冷如同名琴拨出一般的男声听在她耳中,听得她心口暖成一团。
她抬起头来,见那人也低头看着自己,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热,却是强自忍住,传音入密给他:“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今日你不是在么?这些时日身子可好些了?”楚轻玥微微一震,看向他的眼睛又蒙了曾水雾。
她这些时日说是装病,实则只有她、岑夫子、常夫人三人知道,即便服下美人砂,但是她体内的临江仙也的确是越来越严重,原本美人砂能保她一年内无忧无虑,哪知不过才四个月,她竟然又毒发一次。
这一回毒发,她却是让师父与干娘都瞒着长孙璃落,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但是长孙璃落是何等人,她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毒发之后,昏迷的那两日里,夜间都是他抱着她入睡。
楚轻玥听得周围抽气声,赶忙挣脱长孙璃落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