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玥蹲在房梁上,死死盯着长孙璃落的脸,她并未因此事对这个人生出一两分惧怕之意来,而是心中堆满了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到底是怎样的事才将他逼成那个样子,想来,在自己面前的他,还是太温情了。
离妃听他说完,一张脸已经是变幻好几种颜色,最后是黑得如同锅底。
楚轻玥将手中攥着的象牙令牌塞进自己衣裳口袋,又低头看殿中对峙的几人。
倒是孝端太后,楚轻玥原以为听了长孙璃落这般说之后孝端太后会对长孙璃落生出厌恶与恐惧来,不想孝端太后神色一直很平静,除了初初的诧异之外便再没有其他。
长孙璃落又道:“本宫这些年由着你们去作,你们还真以为本宫是怕了你们?说到底不过是这人世间了无生趣,有了你们这些天天作,日日闹的贱人本宫这些年在宫中生活才算是有了些乐趣。还真以为你手上握着太后她老人家的银雀影卫同那支暗军便能翻天了?”
他伸手一招,胜子又递过一杯茶来,他轻轻抿了两口,嫌恶道:“这茶太难喝,下回起冲泡丫头带过来的飘雪!”
胜子连连点头称是。
“长孙璃落,你当真是不管你皇祖母的死活了么?”
他嗤笑一声:“死活?本宫当初入了密言宗的时候谁来管过本宫的死活?离妃,不知你听说过一句话没,自作孽,不可活!起初本宫由着你们去还真以为你母子二个有多大的能耐?”他话锋一转,将手中盖碗合上,出其不意地砸向长孙无言,后者明显武功反应都不如他,立时被砸得一晃,将孙嬷嬷松了开来,倒是角落中一直被人忽视的言姑姑此刻突然上前发难,劈手对着长孙无言被砸的右手就是一掌,一手拖了已经半死不活的孙嬷嬷到自己跟前来,将她护着,立时身形闪躲,站在了胜子身后。
“姑姑倒是好本领。”
言姑姑生生受下,又回以一礼:“殿下夸奖了,若是这点子本事没有该如何保护我家殿下呢。”
“丫头,看够了没,看够了就下来!”长孙璃落像是完全不管孝端太后死活一样,朝着房梁上一嗓子,楚轻玥迫不得已,翻个白眼,自房梁上轻飘飘落下,落在长孙璃落身边。
离妃母子见这变故,已经是几乎疯狂。
长孙无言更是受不住长孙璃落一个茶碗就能将他砸得松手的事实,不管如何他一身武艺已是能跻身江湖中一流高手,不想长孙璃落这妖怪竟然这般厉害,那他的武功该是到了何种程度?
离妃见楚轻玥飘落下来,又是一声大笑:“哼,贱人遇着贱人,真是成双了!怎么着,前几日无华没好生满足你这般迫不及待就要投入长孙璃落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怀中了?别忘了,你这个未婚夫喜欢男人,还是个不举的!也不知道他跟那些男人厮混时谁在上头!”
楚轻玥倒是不生气,笑眯眯道:“本宫想,离妃娘娘该听过这句话,贱人自有天收!不是我家阿璃不收你们,而是你母子二个真真是一直都那幅婊样子,收了你们害怕脏他的手,是以咱们都等着看你们遭报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日呢,离妃娘娘!”她可是没有忘记刘氏那个老妖妇勾结离妃将死生蛊放到濮阳城中,害得她险些丢命不说,更是害了大玥国那么多无辜百姓。
“无言,你去,将那个贱人给母妃抓过来,母妃非得亲自划花她这张脸!”
长孙无言瑟缩了下,不敢上前。
倒是楚轻玥笑出了声:“八皇弟,你嫂子我就站在这儿等着你来抓,怎么,你还不敢来么?”
长孙无言涨红了脸,直直骂道:“贱人,你休得猖狂!今日本王影卫与银雀影卫早早将万寿宫包围,你纵是插翅也难飞!”
“本宫可是大摇大摆地进来。”长孙璃落细刀子痛得软乎乎。
长孙无言又是一阵好气。
楚轻玥顿时笑出了声来:“真是好个插翅也难飞!怪不得说八王爷蠢,如今看来可不是么?”
离妃掐着孝端太后的脖颈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在气楚轻玥还是长孙无言。
殿中一时间僵持不下,倒是长孙璃落手中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
过不多时,孝端太后被掐得一条命也去了六分时,长孙璃落突然出手。
离妃毫无征兆地背心一痛,接着手腕上又不知何时渗出血来,掐着孝端太后的手一松,长孙璃落突然自座椅上拔身而起,就在眨眼间,他已是一手揽着孝端太后回了自己座椅。
将孝端太后安置在座椅上,他翻身笑着看了看离妃。
离妃此刻气得几乎是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看着长孙璃落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离妃娘娘,本宫可是要感谢你当初用尽谗言将本宫送进密言宗那等子腌臜地儿,若是本宫不进去,说不得你今日就是权倾天下的太后了呢。还记得本宫当初说的话么?本宫说过,若是本宫活着自密言宗出来,便是你们些人活得像在密言宗一般。若是不记得了,本宫倒是不介意替你想想!”
离妃心中一惊,嘴里又要开骂,却是被长孙璃落袖子一挥:“贱人给本宫闭嘴!”
她立时爬起身,伸手就要往腰间摸,长孙璃落哪里会让她如愿,手上银色蚕丝悉数尽发,将她手腕缠得死紧。
那边,长孙无言见着形势不大对劲,立时抱着必死决心要往外冲!
不料,胜子身形一动:“八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可要奴才给您带带路?”
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