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玥赶忙将早已备下的人皮面具戴得服帖,明宗这番找上门来的目的她最是清楚不过。【首发】 .也难怪楚襄绣憋了这么多天才撺掇着明宗找上来,对于从前的楚襄绣而言的确是有些难得,但就是在这般,才不能掉以轻心。都知道,这位新上来的贵妃娘娘荣宠胜过从前离妃。
如今的离妃早已倒台,成为过去,而这位玉贵妃娘娘却是朝中新贵,哪怕她身份的确是让皇家蒙羞。那又有什么?只要皇帝喜欢不就是万事大吉么?
楚轻玥还未动作,长孙璃落当先撩了车帘子下去,呵呵一笑:“哟,父皇这不带着新晋的玉贵妃娘娘去御花园游园子,堵在本宫这芜云宫前是准备作甚?”
明宗冷笑一声:“朕今日是专门来找你这个逆子的!”
“父皇倒是有雅兴,可惜本宫那处堆着批不完的折子呢,父皇这么耽搁着,怕是不好!”
“你赶紧下旨,将荣华宫赐给玉儿住!”
“父皇是天子,不就是赐个荣华宫么,既然你宠爱玉贵妃,自然是要将荣华宫赐给她才是这般来过问儿臣,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你这个逆子!”明宗气得胸口起伏,喘着粗气,狠狠瞪着长孙璃落,似是要在他身上瞪出个窟窿来。可惜,长孙璃落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转身背对着他就要上车,明宗突然上前将长孙璃落袖子扯住,道:“你必须将玉儿封号的事儿给办妥当了,还有荣华宫给玉儿住,马上下旨!”
“父皇这话就说得好笑了,本宫乃是瑨国太子,您这般要儿臣来管这后宫的闲事,于情于理都是不妥当。”他冷冷掰开明宗手指,嗤笑一声:“左右荣华宫那个破地儿也没人住,还要闹鬼,父皇若是疼宠您的贵妃,大可叫她搬过去就是,再者,摄六宫大权的可不是儿臣,而是皇祖母。”
说到“皇祖母”三个字时,明宗明显抖了一抖身子。
看着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糊不上墙的一摊烂泥,长孙璃落伸手撩了车帘,不打算与他废话。
却听得又是一个女声:“太子殿下且慢!”
楚襄绣自銮舆中出,云头履正好露了两只镶着大东珠的云头在裙外,身上珠钗翠羽,赤金头面,又是二尺宽的披帛,一身礼衣穿得无限风华眉心描着火焰花钿,唇角点笑靥,发间戴九尾凤钗。
楚轻玥一直在车中不曾下来,听得外间动静心中亦是准备着时刻应对。
“贵妃娘娘有何指教?”
“说来惭愧,指教谈不上,只是有些话该对太子殿下说罢了。”楚襄绣一笑,明宗倒是上前轻轻搭过她的手,狗腿模样做得十足十。
长孙璃落见着自己这个爹是这般模样,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拍个昏死,也好过一国之君对着一个女人奴颜婢膝。
“还请贵妃娘娘有话快说,本宫时间宝贵着。”
“太子未免太不孝了些!瑨国以孝道治国,而太子这般作为实在令人寒心。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太子殿下这般对待陛下,纵观几国,却是没有这样的事。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殿下身为储君更是该以身作则,当作天下人子的楷模和典范,而不是这般面对陛下也像是对着一个普通宫人一般!”楚襄绣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长孙璃落的不孝。
“还有么?”
“说到陛下方才要求殿下之事,本宫倒是要澄清些了,荣华宫贵重,自然不是本公子这等位分能够入住的,陛下方才向殿下有所要求也不过是宠着本宫罢了,殿下难道心中就是这般不能容人的么?本宫听说过,荣华宫乃是先前殿下母妃居所,殿下这般不识大体,又如何能堪当一国储君?”
楚轻玥听得几乎头顶都要冒出火来,这是个什么歪理?
短短时日不见,这个楚襄绣倒是长本事了!
“本宫今日来倒不是为了指责殿下,而是半月后,本宫作为陛下身边随行书吏校书亦是要随陛下一同处理朝事,届时,同殿下就在殿上见罢。半月后的女校书殿试,本宫亦是不会礼让半分,还请殿下身边那位玉清夫人高徒做好准备了!”她临转身前,恶狠狠看着长孙璃落。
后者对她的眼神完全不在意,只伸手掸了掸衣衫,便大步朝着自己的车架而去。
另一厢,楚襄绣来不过是给他们下战书的,长孙璃落和楚轻玥这两个人,欠了自己的,都要还!
明宗点头哈腰扶着楚襄绣的手,伸手将他送进銮舆,而后自己又进了去,瘪瘪嘴,对楚襄绣委屈道:“爱妃,不是朕不疼你,实在是朕心有余力不足。老四不仅是拿了摂国大权在手,更是将朕的朱批大权都给拿了去,玉玺又是在他手中,朕这个皇帝,除了朝中清贵一派还忠心于朕,其余的不是被老四夺权给弄了去,就是给老八那心术不正的坑走了。”
楚襄绣心中嗤笑,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的确是有够窝囊,更是有够让人笑掉大牙的,这般无能,也难怪长孙璃落那个太子从来不将这个父皇放在眼中,更遑论让他处理国事了。
她伸手轻拍明宗的背:“陛下不必心忧,即便没了朱批大权又如何?陛下御口,君无戏言,说出来的话就是要作数的,他们不遵从就是抗旨!陛下放心,半月后的女校书殿试臣妾一定给陛下争光,更要为陛下将那些被太子夺走的权利给夺回来!”
明宗伸手搂了她的腰:“还是爱妃明事理,爱妃最懂朕的心。朕是生不逢时啊,若是生在盛事,怎么也该是万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