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今日奇怪得很。明明她听了吩咐,看着帝姬走了进去,也看到了罗宋同萧敬将她扑到,怎的她上前查看时人就成了陆重霜?
“把这些个晦气的东西给哀家拖出来!”刘氏发话,苏公公立时便带了人上前,将假山后药性还未褪去的几人真的就给,拖了出来。
待看清楚三人时,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罗宋同陆重霜还缠在一块儿,苏公公很是无奈地朝刘氏看了过去,意思是他无能为力,这两人分不开。而那位前些日子活在元京城众人传说的萧敬,此刻有些,狼狈。
他虽是中了药,但奈何被去了势,只是一身光着,脸色绯红,人也不大清醒,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举动来。
而再观罗宋,明显的,苏公公是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吩咐将人“拖”了出来,两人皆是只着了上衣,底下干干净净,连根纱也没有。这两人也不甚清醒,身体凭着本能在动。
陆夫人早在看到陆重霜一脸陶醉的模样时神经崩溃。脑子似是被什么敲中,无法运转,听得刘氏又怒道:“将这两人给哀家分开!”时,她这才“哇”一声哭出来,跪行至刘氏面前,又不住磕头道:“求太皇太后饶命啊!”
刘氏此刻心中除了气急败坏以外便再无其他。她现在很是需要随便拉个人来将心中那股邪火给泄出来!奈何陆夫人虽是急昏了头却也知道此刻不该随便上前,该求的人是刘氏。
刘苁芷站在刘苁若身旁,见此状,只道:“苏公公,看陆小姐同罗公子这样子,应当是中了什么药物,倒不如拿了冷水来试试。”
“是,老奴遵毓秀公主令。”苏公公吩咐下去,立时便有小太监急急离开。
倒是此刻,刘苁芷教训了流朱,又问道:“流朱,你可还见到了其他人?”
流朱颤颤巍巍跪下,回道:“奴婢,奴婢,只,只看到帝姬,帝姬她从,从这里经过。”
刘苁芷又道:“放肆!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丢了我摄政王府的脸面!你今日何时见到帝姬从此处经过?”
“就是,就是方才。”流朱的声音很小,却又小得刚好在场的人听清楚。
刘氏看了一眼刘苁芷,又看了眼刘苁若,心中那股火稍微松了些。
“晚雪丫头呢?”刘氏一眼不看陆夫人,只纠结楚轻玥人在何处。
“老祖宗可是在找本宫?”楚轻玥自一旁凉亭旁假山后踱步出来,身旁除了女官言姑姑,元宵外,还有个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宋华轩。
刘氏后头一哽,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一面表情也是如同见到死人一般,刘苁芷则是在心中将她骂了个遍。刘苁若盈盈一笑,将目光放置在地上仍然忘我地动作的两人身上,拢在袖中的手却是将一根丝帕揉得皱了又皱。
“晚雪去了何处,可是教哀家好找!”最后“好找”二字刘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比起朝臣,妇人才是深宅内院中都过来的,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今日的事,众家夫人也算是明白了些。
帝姬与太皇太后早已不合,而太皇太后更想用今日之事与其说是牵扯倒不如说是陷害,正好将她打压下去,不料反被帝姬将了一军,也难怪今日那位毓秀公主提过多次帝姬不在场的事。哪怕帝姬今日就是在场也能落个当众出丑,甚至身败名裂。
众家夫人心中如是想,却也没有一个敢上前说一句话,就连陆夫人似乎也忘记了哭泣,呆呆看着自己女儿。
楚轻玥轻轻一笑:“方才陆小姐前来寻本宫,说是想邀本宫走走,本宫同陆小姐在书院关系也极好,虽是上回在陆府闹得有些不快,但从前那份情义也是在的,自然不能推脱。”
说到这,楚轻玥顿了顿,看了一眼宋华轩,又道:“本宫想着陆小姐相邀不管是何处也是去得的,后来才想起言姑姑为本宫去做些小点去了,若是言姑姑回来不见本宫的人该如何是好。本宫想着,便也告诉陆小姐先回去只会言姑姑一声,以免等会会儿言姑姑寻找本宫时动静闹得太大。哪知本宫这一转身便不见了陆小姐,这摄政王府的后花园本宫未曾来过,自然是不认得路,又恰巧遇到经过的宋大人,走了许久这才走出来。”
众人见她言语流畅,全无一丝一毫作假之意,不由得对她的话信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