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东厢“听雨楼”,楚九澜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外头大学飞扬,又看了看桌上只草草描了几笔的工笔,心中烦闷。
“爷,炉子里的香还添吗?”玉箫上前,两手展开厚厚鹤氅,服侍着楚九澜穿好,又再次看他,眼神中皆是询问。
“添罢,这白梅香教人静心。多日不曾画工笔,不想近来竟画得不如当初刚学那时候。”
“爷,玉箫有话要同爷讲,但也请爷先恕罪。”
“讲吧。”
“玉箫觉得爷画的这人应当是爷心里的人,爷画不好发脾气,其实应当是觉得她在自己心中很是重要,是以怕画出来的人同自己心中所想不对。玉箫斗胆了,爷恕罪。”
“无妨,那玉箫说说本王该当如何?”
“照着自己心中所想便是。”
“照着自己心中所想,照着自己心中所想……”楚九澜一连念了好几遍,忽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同玉箫道:“备纸墨颜料!”
“是。”玉箫颌首退下。
麒麟兽炉子中白梅香静静溢出,楚九澜闭眼轻嗅,闻着那股清冽味道,脑中是今晨那个大红斗篷的小小身影。为何,为何你竟是我的……
楚九澜拳头一握,若是得到你便能得到大玥江山,那本王将会不折手段。
仿佛方才负手听雪品香的柔情不曾有过,楚九澜剑眉横蹙,大掌展开,提笔握笔落笔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