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冤枉!”刘云周当即跪下,似是痛心疾首一般,又接着道:“臣与二位公子一同去的两江,先不说安置灾民就要花去不是时间和银钱,安置好了灾民又要主持着堤坝建造,那位督造与臣一点关系没有,怎能断定是臣派出杀手杀了他?更何况,修缮堤坝期间,二位大人做了不少错事,竣工时,又一道不见,臣这才以为二位大人许是怕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同臣与摄政王一道回京而已。”
“是吗?”楚轻玥似笑非笑,看得刘云周心中一紧,心说自己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一回怎么也不会被她戳破。
“本王可以为左相大人作证!左相大人所言非虚,信口开河胡乱冤枉左相大人的乃是南宫大人和百里大人才是。”楚九澜出列。
楚轻玥双眸一眯,很好,不怕你不出来。
“那这账册又是怎么回事?”楚轻玥再次问出口。
“定然是作假!”刘氏冷哼一声,心中恨不能冲上前撕了楚轻玥。
“老祖宗说错了。你们手上那几本才是作假。”楚轻玥淡笑,看着刘氏的眼渐渐浮上冷凝之色:“南宫大人和百里大人逃至濮阳城时,是本宫自杀手的手底下救出的他们。老祖宗不妨再猜一猜接下来本宫还要胡说些什么。”
“你作为一国帝姬,如今皇上信任你,命你监管朝堂,你倒好,听信小人谗言,冤枉忠臣,当着这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你也不怕凉了百官的心!”刘氏几欲抓狂,此刻也晓得保持好理智,此事若处理不好,定然是会牵连一大帮子人,尤其是刘家,说不得这一回就能将刘家元气大伤。
“既然老祖宗都这么说了,本宫反驳不出个什么来,只是这所有证据和证人都指着说是左相大人,本宫也没有法子不相信呐。”楚轻玥两手一摊,似是为难。
“哼!”刘氏气极。
楚九澜亦是深深皱眉,心中飞快算计,今日若是不能保住自己舅舅,那便只能壮士断腕,撇开两边关系,将之瞥得越远越好。
“传证人和证物。”
“传证人上殿---!带证物上殿---!”
楚轻玥目光飘过蹙眉的楚九澜,又扫过跪着的刘云周以及自己对面不远的刘氏。
刘氏被她目光看得一惊,不由暗道,这贱人好利的一双眼,自己险些被她看得惊了去。
楚轻玥心中想的却是,这一回不让你死也让你脱出一层老皮来,不信扳不倒你。
证人上殿时,刘氏一方狠狠惊了一场。
证人不少,当中有两个却是众人十分熟悉的人,工部尚书与罗国公。
“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臣有罪。”工部尚书当先跪下,“起初,修缮堤坝时臣亦是拿了图纸给左相大人,一并拿去的还有用料及施工图纸,哪知,左相大人悉知臣数月前曾在工部贪过一笔银子,将用于皇家太庙修缮的钱挪了一半。只因臣那不争气的儿子欠下大笔赌债,若是不还,便要将他的手砍下来。臣无法,只得挪用公款。左相大人熟知此事后,拿了此事做要挟,命臣将用料计算与施工图纸改掉。该换之后,面上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用料和施工却会减掉不少耗费。臣一时糊涂,便应了此事。左相大人拿了改后的图纸前往两江,原先的图纸却烧掉了。所幸臣当初改动时做了些手脚,堤坝的修缮并不简单,但是若照着图纸施工,堤坝建成,与未改动图纸建好的大有不同,而这区别图纸上却是看不出的。”
工部尚书说完,罗国公又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当初左相离开时,曾拿过一封书信给臣,让臣秘密交给太皇太后,臣一时心中拿捏不定,只好将信拆开,信上说,让太皇太后命臣持兵符暗自调兵前往两江,镇压流民暴乱。”
罗国公话一出,殿中又是哗然一片。
“左相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楚轻玥看向刘云周,目光俨然是看一个死人。
“臣不服,谁不知罗国公与工部吴大人月前才与臣发生了口角。再者,请秘密调兵的书信怎会轻易交给罗国公?”
“老夫在军中自然还有些威望,况且,老夫手中还有着四分之一的兵符未交出。这封信,若不是老夫家中婢女倒茶水时将茶水洒出来打湿了信封,老夫也不会知道竟有此事!若是老夫如你所想前去调兵,事情败露也是老夫一人承担,左相大人,你安的什么心?”
罗国公一家早已对刘氏一族不满,当初在宫中设计罗宋一事罗国公并未忘记,更遑论刘苁蕙嫁进去以后并不守规矩,险些废了罗宋。碍于刘家通天权势,罗国公自然只能隐忍不发,如今遇上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楚轻玥想着一路上看着鬼卫给的那些资料时,心中一片畅快,当初得了鬼卫之后她就知道,离自己反击的时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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