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亲王眸底森寒,凌厉骇人的眼神几乎要生生把锦川扼死。
从来…从来没有那么一个女人,敢这样的戏弄他!
白天发生在里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会儿竟然还敢走到他跟前来。
可是。偏生的,他就喜欢她这样的神态,不卑不亢。宠辱不惊,淡淡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一湖秋水无波澜,看上却便让人觉得眉眼生暖。
阿五站在宣亲王身侧,再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快些动手除了她!
自家主子对她的意图谁都瞧的出来,可偏生的,这个女人就是叛逆,丝毫不给主人半分面子。
宣亲王轻轻挥了挥指尖,眸蕴了杀气的阿五恭敬垂身,“属下这就出去…”
锦川站在原地。身后的袍子已经湿透,狂风卷夹着冲进来直吹得她后背生寒。
看着宣亲王恼怒的脸,她突然笑了,“我不过是觉得王爷管束的太严了,无法呼吸新鲜空气,想去放放风而已,这也值得王爷生气么?”
宣亲王冷冷的看她一眼。手中的夜光杯直直朝着锦川砸过来,“少说些没边际的话来哄孤王,你那点小心思,本王比你瞧得还清楚!”
锦川退后一步,堪堪躲过他砸过来的夜光杯,脸上却是噙着笑,“王爷既然知道我要做什么。那这个忙您到底是帮呢?还是不帮?”
宣亲王又气又恨。
气得是,她竟然敢这样抛弃自己,恨的是,这个女人总是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下意识的去拿酒杯,手中摸了个空。想起来刚才拿杯子砸人了,才悻悻的手了,“本王不帮!”
锦川咬牙,“王爷真的要看梅家身败名裂?”
“梅家与孤王何干?”一身黑袍的那人抬了抬眸子,侧过脸去,眉眼之间对锦川竟极是厌恶之相。
原本,锦川应该是呆在容月姑娘的房间里,只要没人发现她,宣亲王就找不到她,可是,她还是自己走了出来。
她必须要见梅涵文一面!
而她唯一能见到梅涵文的方法,就是找宣亲王帮忙,通过宣亲王的口谕,光明正大去见关在大牢里的梅涵文一面。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既然是睿亲王关的人,那么理论上她应该去找睿亲王帮忙容易一些,可是,她突然想到了杜弦月临死前的那天晚上,有个女子要杀杜弦月的事。
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青蛇口的人,必不会杀杜弦月,可她对杜弦月毫不留情,足以可见她不是青蛇口的人。
而那个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杀自己,如果说对方的目的是不让自己见到宣亲王的话,未免有些太过牵强,单是不让宣亲王见到自己,把自己关起来既可,又何必非要杀死自己?
转动这个念头的那一刻,锦川迅速想到了一个人,最想让宣亲王死的人,一定是睿亲王。
王位之争,已经越发的激烈,两位亲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她又如何不知道?
这段日子她一直跟在宣亲王身边,听到了不少关于睿亲王的事,如今,对睿亲王的好感无端的就淡了几分。
当年那个温柔绵和的王爷,早已不再是那个绵和的王四爷了,他是宣睿朝的亲王,他对这天下,是有野心的…
锦川放低了身段,好言相求,“我想求王爷帮忙,让我见我家相公一面…”
“我知道这对王爷来说,也许有点为难,可是阿文是我的相公,夫妻本应生死不相离,我念他挂他,心中痛苦万分,王爷是个重情义之人,想必知道那种滋味儿…”
“我如今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让我见上阿文一面,便是王爷让我死,我也甘愿了…”
宣亲王眼神一冷,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般。
只是,亘古不变的俊容没有丝毫波动。
锦川又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只得咬牙道,“既然王爷不肯,那就算了,金川还是感谢王爷,小人这就走,免得污了王爷的眼,讨王爷的厌。”
在锦川的眼里,这位王爷性情古怪,忽冷忽热,实在令她琢磨不透,如今看她这般模样,只当他不愿意,当下便行了礼,小心的朝着门退去。
“等等!”
就在锦川一只脚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坐在软榻上的男子突然开了口。
“本王若是不帮你,你准备怎么做?”
锦川停下步子,看她一眼,“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梅家的事原和王爷就没什么瓜葛,王爷不肯帮忙,小人能体谅,王爷不帮也无所为,小人再另想办法…”
“哦?”黑色的身影晃动,他已然下了软榻,朝着锦川的方向走过来,“你的另想办法是什么?去找四弟?”
锦川没有说话。
沉默便表示默认。
宣亲王轻叹一声,“也罢,这一次,本王帮你,但是,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锦川松下一口气来,“王爷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小人一定做到!”
黑色的墨眸涌动,如蘸满了浓墨般深沉,“本王只有一个条件…”
得了宣亲王的旨,锦川带着阿五回了梅府。夹丸女号。
自然,受了伤的梅涵瑛也跟着回了府。
阿五拿着宣亲王的腰牌进入梅家,一路之上,畅行无阻,谁敢阻拦?
梅涵瑛受伤多日,伤口一直不见愈合,锦川心切,立刻叫人去找沈大夫过来,给梅涵瑛瞧病。
那小厮弯着腰站在锦川身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