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却是诧异地道:“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哪里就有什么定亲之说了?魏国夫人端庄贤淑,为人又是和善,又怎会做出这等有碍名声妇道的事来,不过是那崔家公子惹了祸事被平远侯府抓到,惊惧之下胡乱攀咬罢了。这崔公子的名声临江地区又不是没人知道,那就是个纨绔,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花街柳巷的更是四处留情,见着个长的标志点的姑娘定是要抢回家里去,这样的纨绔又怎能被魏国夫人瞧上?这不是无稽之谈么,怎不过一夜间竟是传成了这般模样?”
沈氏见宛然如此说,便也笑了,自是点头,道:“就是说啊,想魏国夫人如此贤惠淑德,高贵端庄的贵夫人,又怎生会真的瞧上崔公子这般不学无术,浪荡纨绔的人。要不都说人言可畏,偏生那些人都言之凿凿的皆都说这消息还是从我们陶府传出去的,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简直是居心不良,成心想要挑拨陶家侯府两家不和,侯府听了必定生怨,以为是六丫头心中生了怨,致使下人诬陷平远侯府,若真生了这等误会,侯府岂不怨怪你?”
宛然听闻沈氏的话语,心中已是恍然,这才知道王氏的筹谋是为何。听沈氏说的这些个留言如此言之凿凿,只怕这些个流言蜚语当真是从陶府中流传出去的,若是不然族人也不会如此,只里面固然有那些个闹事的,可更多的只怕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在瞎搅和。
先前她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王氏此时会如此匆匆的再次对她与哥哥出手,这很不似王氏的作风,她甚至一度都觉着许是别人的算计,如今瞧来,王氏当真是丧尽天良。从她上清源山,再到魏国夫人的闹剧,跟着便是下山时发生的意外,只怕这一切皆都在王氏的算计内。
便就是清源山上她算计不到,可她也定是想要借着魏国夫人的手来除掉自己与哥哥,这才会安排了下山之前的那一出,只是因匆忙间没计算好被自己逃过了一劫,更没想到她兄妹二人还会活着回到府里,这才没防备被自己将了一军。若她的思路是正确的,那今日会出了这些流言倒也就不出奇了,若是自己兄妹二人真在山上丧了命,她再散布出这些流言,这一切的矛头自也会朝着侯府指去,与她再无关碍,而她家的那份家产只怕也会落入她的腰包……
这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当真是好计谋,若不细心,当真是找不出丝毫破绽,便就如她,今天不是沈氏点破,只怕也是没想到这些的。她虽也想到这是王氏的谋算,可并不曾往侯府上靠,如是成真,家产旁落不说,只怕就连母亲她也不会放过,当真是蛇蝎心肠。
宛然想着不觉后怕,但也明了沈氏今日来这说这一番话的用心,不过是想要撺掇她与王氏的不和,再来也是想要讨个好,卖个人情。怕也是瞧在国公府与两大侯府与她交好的份上。睡沈氏用心如此,可宛然却还是愿意领情的,她在这府中太过柔弱,哥哥尚未有功名,母亲又是身怀有孕,这一切的一切皆都要靠她在周旋。而王氏如此狠毒,她在府中每日里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若是一个不慎当真就是尸骨无存,若是能多一个盟友倒也是件好事,沈氏虽说也是势利,可她尚还存有良知,知道自己该拿多少不该拿多少,心思也还没那么歹毒,最起码不会将自己母女几人逼迫的无路可走。
蒋氏虽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她到底心软,犹自犹疑的道:“这……许是别人随意说说也未曾知晓啊,光是想想就不觉可笑,侯府与陶府,这是何等的高低之别,又是怎就能牵扯到一起去,弟妹,可别中了别人的诡计才好啊。”
沈氏闻言叹气,道:“大嫂不信便也罢了,只侄女却是千万要当心才是,可若是侄女也不信,那便当我今儿白来了,白操这份心了。”沈氏原先被蒋氏这般说,已然变了脸色,她再瞧宛然似也是怀疑,再也搁不下面子,这才如是言道,说完也不待宛然母女言语便想起身朝外走去。
宛然闻言忙站了起来,佯装撒娇的扯着沈氏的袖子,道:“婶娘哪里是来送好给侄女了?,瞧着倒是来瞧侄女笑话的,不行,今儿婶娘不好好说道说道侄女可是不依。”
沈氏闻言这才阴转晴,露出笑脸,道:“瞧你这丫头,浑身跟个筛糠似的满是心眼,我怎倒成了笑话你的了?原本婶娘还想着安慰几句的,可瞧着六丫头这精神头,哪里就需要安慰了,你呀,就别在婶娘面前卖乖了,就你那肚子里打的什么歪歪肠子,婶娘啊可都清楚着呢。”
沈氏说着冲宛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带着灵珊便径自朝外走去,宛然朝着沈氏柔柔一笑,也不否认,将她送出屋子,到了院门口这才笑着拉着她的手,道:“些许时日未曾见着二姐姐了,想念的紧呢,却不知二姐姐这些时日可还好?”
沈氏闻宛然话,佯装怒道:“瞧你嘴巴这甜,只怕是随意说说罢了吧,你二姐姐可都是在念叨着呢,原今天也是想要随着我前来探望你的,只不过是怕你歇息不好,言道待你休养好了这才过来。”
宛然自幼酷爱诗书,经常是书不离手,自来到这老在,甚少出去与这些个姐妹聚会,也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闭门不出,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看书写诗,整天与这些诗书为伍,与这些姐妹并不相熟,也就淘素婉与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