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陶兼鸿的神色一路从惊疑到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惊惧到最后的坚定,宛然此时心中已然笃定自己的谋算生了效果,面上的笑容便愈发的温婉,眸光也更清亮恬淡的笑着,不动声色。过没过片刻便见陶兼鸿收拾了神情,深邃的眼睛瞧着宛然,溢满赞赏。
接着陶兼鸿便朗声一笑,道:“丫头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孩子,心思通透,人也生得玲珑,陶氏有女如此是为大福,你且先回去,此事态叔公会放在心上的。”
陶兼鸿的声音充满了疼宠,神情也显得亲和,语气亲昵叫宛然听了心中大定,知他这是答应了,忙福了福身,道:“太叔公谬赞了,小女不愧敢当,有太叔公这句话,小女当是安心了,太叔公大恩,小女没齿难忘。”
既然陶兼鸿答应,凭着他那老谋深算的心思,宛然便不再担忧,深知那些具体事由也不用她再cao心,当下也没再多言,只笑着道了谢。
陶兼鸿见宛然端方清丽,温婉得体,面上挂着清淡的笑容,眸子却清亮如水,清澈如水,气态更是从容,心中愈发对她多了几分看重,又笑着点了下头,…这才道:“今日已然晚了,我待明日便寻了你叔父几人商议,你且回去听着好吧。”
这边宛然在等着陶兼鸿的消息,不想那边薛子清就找上了门。
这日,宛然一早便去了蒋氏的院子,陪她说说话解解闷,顺带着也学点琴艺绣活,用了午饭瞧着蒋氏乏了,便带着晓绿冬菱出了院子,路过花园的时候,瞧着满园的花朵,再想着这些天来的经历,宛然顿住了脚步,站在一丛牡丹的花丛前竟是不走了。
都道花无百日红,这那些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虽瞧着富贵可去经不住风雨的摧残,再瞧瞧它脚下那柔弱的小草,虽矮小可依旧是坚韧的活着。自己不也是的么?眼前虽瞧着前路不明,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拼尽全力来争取,哪怕就是跌的浑身是伤也在所不惜。
昨日虽将陶兼鸿说服了,可到底做主的人是容氏与陶沛冉,若是这两人一味坚持便就是族长只怕也是无法,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她亲祖母,一个是她亲叔父,若是陶沛德尚还在的话定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决定。可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今日的她再也没就讲价的机会,只要容氏点头,她便就是一千万个不愿也得嫁了过去。
只要一想到或许是真的还要重蹈上一世的路,宛然就觉心中憋闷,手中不觉用了力,将一朵正开得艳丽的花朵折断,宛然还未曾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六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侯府求亲,妹妹高兴的忘了形?”
平白被人这么一说,宛然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瞧去,就见陶素婉者能够一脸喻挪的瞧着宛然,面上挂满笑意。
宛然闻言顿时羞涩一笑,又假装恼了她,捶打着她,道:“二姐姐取笑人家,不过是一个闪神便被二姐姐调笑,二姐姐当真是个促狭鬼,妹妹不依,改明定要向三婶娘讨个说法。”
陶素云闻言便道:“去吧去吧,她啊,正逮着空的想着法子折磨我呢,来日姐姐我烦了也可顺道拉上六妹妹,左右六妹妹这亲事瞧着也是定下了,想来应是比我还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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