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中计
这诗原本便就是出自魏国夫人手,差别不过就是下面的署名,她原以为届时场面混乱,谁也不会当真去细究这字迹,她买通宛然身边的粗使坡婆子,暗中偷了宛然平日里写过的纸张,再花大价钱叫人模仿着写,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若非陈瑾明有这一手绝活,只怕今时今日被人算计的就要换成宛然,想着那样一个年华不过十二、三的女孩子竟是遭到这般对待,严青松的眼里瞬间就喷了火。安远候夫人更妙,似是唯恐别个不知晓这是魏国夫人写的般,讶异道:“呀,这重华不就是魏国夫人的名讳!”
她言罢似是瞧见了什么不堪的东西般捂住了嘴巴,眼睛更是再不敢往那纸张上面瞄去,脸颊涨红,面上更是露出惊容与懊悔来。她虽也听闻了些,可到底不曾真瞧见那纸张里的内容,将才本想着要叫身后的赵嬷嬷出面的,可不曾想她无意当中扫了眼便瞧见那名字,下意识的就念了出来。
底下的民众本听到这艳诗,想着将才那小厮讲的魏国夫人半夜偷会崔公子一事,已觉万般恶心鄙视,可到底不能算是最直接的证据。如今安远候夫人将那名字念了出来,当即便又兴奋了起来,有艳羡也有那鄙视的,也就难免说些疯言疯语。
“这可真是……堂堂侯府夫人竟真做下此等污秽不堪的事情,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原先一直听闻魏国夫人端庄贤淑,为人慈善,却原来也逃不过这七情六欲,这度一大把年纪了,还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便就是浸猪笼都不为过啊!”
“啧啧,想不到魏国夫人这般年纪了都还这般不要脸,竟是胆大包天,主动勾搭人家崔公子,虽说年纪大了,可那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想必滋味也是不错啊,要不然也不会****的那崔公子神魂颠倒的,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能死在魏国夫人的裙下,这崔公子也算是值得了。”
“小心些,叫那平远候听见要了你的命……”
“怕什么,她婆娘都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情来,我说说又怎的了?莫非他以为这样就能将流言湮灭?也未免太天真了,唔你捂我做什么……”
……
薛源本就心灰意冷,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污秽难听的话语,再一想着魏国夫人在崔源庚的身下各种娇媚,他哪里还能受得了,竟是双手颤抖着将手中的纸张一下给撕的粉碎,这都不够,还将那些碎纸屑狠狠的踩在脚下方觉解气。
严青松眼眸眯了眯,嘴角却是轻轻上翘,那两张纸本便是伪造的,虽那诗是魏国夫人的手笔,可那署名却是陈瑾明的杰作。虽一般人难以觉出错误,可到底不是真的东西,洛是仔细辨认难免会出差错,如今瞧着薛源果真便如自己所料般动了怒,竟是亲自毁去这物证,自也不会再去怀疑这物证的真实性,即便真不信可心中也存了疑,如此最好。
这便侯府管家却不似薛源这般的不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安远侯府玩的把戏,本也以为薛源不会中计,不想他终究是动了怒,待他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他见自家侯爷此时怒火中烧,明显乱了分寸,当即便恼怒的冲着紫苏呵斥道:“紫苏,侯爷与夫人待你不薄,你却连同外人来陷害污蔑夫人?!还不快与侯爷承认错误,兴许侯爷仁慈还会饶你一命,要知道你一家老小的卖身契可还在侯爷手中呢,你可要好生说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喝罢,紫苏心中却是冷笑一声,想当日她办砸了差事,宛然好意提醒过她,说魏国夫人定是不会放过她一家,彼时她还觉着这是陶宛然在离间她与魏国夫人的关系,是要她们窝里斗,却不是当天夜里便应验了。
许是魏国夫人觉着她们一家死在临江更为妥当,也少了许多知晓这事情的知情人,那样京城中自不会有一些难听的闲言碎语,又或者她这是做贼心虚深恐她们一家背叛了她叫她出丑,故而当天夜里她待醒过神来便对她们一家下手。若非是她母亲听进了宛然的话语,早做准备此刻她一家早便成了那野外孤魂。
可即便是母亲早有警觉,当夜便带着她与父亲一起逃了出来,却还是没能躲过魏国夫人的追杀,母亲被抓了回去,当夜便被魏国夫人杖杀。万幸她与父亲逃了出来,可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加之魏国夫人尚还派人四处寻找她们,便是想要躲避也是艰难,几次还差点就被抓住,若不是爹爹有远见,装扮成那乞讨的乞丐一路逃亡,若不是每次夜里都轮流歇息,若不是那些善良的村民好意搭救,她与父亲此刻只怕也已成了那孤魂野鬼。
如今她清白被毁,名声也失,母亲惨死,家破人亡,这一切皆度是魏国夫人所赐,原先她一家就是家生子,对平远侯府最是衷心,对魏国夫人更是言听计从,可在她魏国夫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一旦察觉出威胁,立马斩杀!
对比以往的衷心,再想想如今遭遇的这些,妙红心中又岂能不恨!好容易躲躲藏藏临近京城,遇上前往临江接雍王妃回京的安远候夫人,父女两商议了几日,索性便投靠了安远候府,一紫苏心中恨意滔天,如今听了管家几近威胁的话语,虽心中也知卖身契难以再要回来,可到底恨意难平,加之杀母之恨,又怎能真如了管家的意?她都恨不得冲上去将薛源整个撕碎了,那还会再帮着说话,因此闻言她当即便噗通一声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