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仗着皇后娘娘与太子妃的面又如何,即便是记在嫡母的名下教养也是无用,到底是庶女出身,依然改变不了她庶女的身份……再说,镇南王府又只有这个唯一的世子,这未来的世子妃怎么也得是身份家世都一等一的才是啊,她柳香荷再怎么高贵也不过一个庶女……”
“这个谁都知道——可是你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提出来,自然是仗着皇后娘娘与太子妃的面,就算她身份不够金贵,可看在皇后娘娘与太子妃的面上,自也是不敢拒绝的……可惜了镇南王世子了。{首发}”
“可不是,这镇南王世子可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京中多少名门闺秀期盼着能嫁入镇南王府,如今可算便宜这柳香荷了……”
“嘘,瞧妹妹说的,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当心被人听见坏事,快莫说了……”
“怕什么,听见便又怎样?哼,我就不信姐姐心里一点没想!”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这些不是我们能操心也不是我们能议论的,还是好好听戏吧。”
“天啊,你瞧他看过来了!姐姐、姐姐,你看见了没,他竟然在看我!”
“真的?哪里有?妹妹莫不是眼花了吧?景世子即便是看上那柳香荷也不会看上你啊,妹妹还是莫生了这等心思了,安心看戏的好……”
“哼,姐姐是嫉妒他朝我看了吧!姐姐不说妹妹也知道,姐姐如今正与那曹侍郎家的庶子议亲,也是,凭着姐姐的身份,也唯有那曹公子能配得上,会嫉妒是自然的。”
“……”
宛然笑颜如常的盯着台上看,眼中的景物轮流换,耳中却竖起听着各种议论,待听到说柳家有意提亲的时候,她不觉心中微微一刺,眸中蒙上一层莫名的情绪,脑子里闪过那人的容颜,心绪一扯,却是转瞬即过,随即恢复如常,云淡风轻。
韩夫人许是怕宛然不明,凑近前来,碧玉扇半遮面,轻声道:“嘉儿,那是镇南王世子宁景睿,镇南王唯一的嫡子。”
宛然笑着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垂下的眼眸中却遮掩住太多的情绪,只是做出一副细心听见的样子。
韩夫人不疑有他,见她不甚在意,本也不想多说,可到底顾忌着宛然往后要在这京城中生活,这样的场面必定是不少,便也继续着:“这镇南王这些年来镇守边关,他的这个嫡子便一直留守京城,因他与镇南王妃感情极好,一直都不曾纳妾,膝下便也只有这一个嫡子。”
宛然垂眸听着,记忆却飘忽着回到上一世里,那时的她也曾进出过这些侯门人家,参加过皇宫内院的宴会,多多少少对这镇南王府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今的镇南王是与皇上一起长大的,素来就对皇上亲厚,情谊非同一般,更是因帮助过如今的皇上夺位,护驾有功,被赐封为异性王,地位非同凡响。皇帝登基后,不论那些朝臣之间如何争斗,皇子之间如何内斗,镇南王府一门始终是尊贵无比,丝毫不曾撼动过地位。
镇南王世代镇守边关,手中掌握二十万兵权,深受皇帝信任,满门富贵,镇南王常年镇守边关,与如今的镇南王妃感情深厚,几十年来一直不曾纳妾,一时传为佳话,羡煞京城多少人家的女子。
按理说宁景睿这般的身世该是风光无限,****得意的人物,可谁曾想到这景世子自小便身子弱,甚少出现在人前,又因他向来不大与人来往,是以这坊间对他的传闻便也甚嚣尘上,有说是因生怕被人追着跑而厌烦出现在众人面前,又说是一直修身养性不愿出现在人前,更有甚者是说他命不久矣,一直用药续命……种种流言,不一而足。
如今他却大摇大摆出现在这,也难怪众人这般意外与吃惊,宛然面上笑颜温婉,宁景睿,若是叫你听见这些,是否会叫你非常吃惊呢……所谓的养病,不过是蓄精养锐吧?
此刻的石桥上,一眼就冲那纷纷扰扰的人群中一眼瞧见了宛然。纵然她身边各家娇俏的女子环伺,或泼辣或温柔,无一例外皆都眼露爱慕的瞧向了他。隔着人群,人头攒动的,可是他就是能一眼瞧见了她,那淡然的身影,美丽的姿容,叫他一颗躁动的心逐渐平息了下来,那缭绕在心头多日的牵挂也在一夕间得到抚平,心逐渐安静下来。
她身着一袭粉色衣裙,淡雅温婉,幽雅从容,绝丽的面容漆黑的眸子,清淡的笑容,温雅而高贵,洁白的面颊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细腻而精致,竟神奇般的能抚平人心头莫名的躁动。
他的呼吸一瞬间有些停滞,心中微微荡漾,那分明是一抹带着期盼的雀跃,微微带点悸动,叫人莫名欢喜愉悦。
管家上前去带路,宁景睿到了席上,却是被一堆人包围着,难以从人群里脱身出来,尤其是那些盯上他的小姐们,更是似有若无的时不时朝他望去,那些个大人拉着他不停的问东问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宁景睿一一回着,面上一直淡淡的。
待他想方设法从这些人群中脱身的时候,早已是过了一个时辰,人群四散来开,各自找了处亲近出饮酒聊天。他朝着端坐在一方天地,静静听戏的宛然瞧去,阳光在她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那容颜,是如此的美丽,又是这般的折磨着人,时时刻刻在他心中缭绕,挥之不去。
宛然一直感觉到有一束视线投射过来,她却只当未曾察觉,视若无睹。不是她狠心,只是她心中那厚厚的心墙并不是轻易能撼动